“卧槽,老时,你说实话,哪里找的保镖,你妈的还以为只是个花瓶。”沈煜躲在包厢门口那块很久了,走廊里的好戏结束,他活像看了场动作大片一般兴奋。
他见过的世面多,但这种还是第一次见,“我老爸最近在换保镖,你有没有考虑过让这哥们儿去应聘?”
“他不会去的。”时夜没说为什么,只是抿着唇,不再言语。
说到底,这只是他心底的想法,是他的私心,至于解千刃会不会走,他完全没有把握——没有人会喜欢莫名其妙的麻烦。
回去时是解千刃开的车,他没喝酒,刚好做了司机的职位,一路上时夜都没有说话,只是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青年。
“宿主,时夜为什么不跟你说话?”气氛有些沉默,222不由地问道。
“可能是怕我走吧,毕竟他的电影还没起色就有这么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下来,解千刃其实已经差不多摸清楚了这个世界他爱人的性格,沉默寡言,不擅长表达。
回到别墅时已经过了零点,时夜没去睡,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边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解千刃就这么站在他身边,陪着他发呆。
良久,男人终于开口了:“千刃,你很有能力,出路很多……没必要在我这里吊死。”
青年没急着反驳,只是走到男人跟前,缓缓蹲下身抬头看他:“时夜,你不用担心。”解千刃看着对方,目光专注,“除了你,没人能拿我怎么样,你是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对我来说。”
时夜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对解千刃来说是特殊的吗。
但这一点,他很早就意识到了,只是没想到解千刃真的会将这话说出来,也没想到这份特殊足以让对方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愿意留下。
“好,那我们,一起努力吧。”为了……以后。
这天的酒局过去后中年男人仍旧想报复,但在计划准备实施的上一天,他和情人幽会的那个晚上,那个恐怖的年轻人出现了。
青年就像鬼魂一般出现在一条小道上,周围的光很微弱,只有他眼中偶尔会闪过的一丝猩红还有对方指间的点点银光在提醒中年男人——索命的鬼来了。
对方大概是真的吓坏了,丢下娇弱的情人一边喊着“有鬼”一边独自跑去。
不同的麻烦用同样的方式解决,这一点倒是让解千刃可以少动不少脑子,至少,他挺受用的。
时夜的新电影是在六月正式敲定资方的,其实并不多,基本上也都是时夜之前专注演戏时合作过的人,至少看着放心,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寻找编剧,然后把故事串起来,但说到底,他只是有一个想法,还没有详细的故事,能拉到这么些投资人已经是不错的战绩。
这天,两人又在家解决的晚饭,没叫外卖,是时夜自己做饭,准备的三四人份,他知道青年胃口大,很能吃。
两人就着饭菜开始聊了起来。
“之前的电影马上就要找编剧写文本了,但说实话,没什么头绪。”时夜很少同解千刃说起这种话题,并非是不信任对方,而是怕青年听不懂这样的长篇大论,嫌他烦。
“什么类型的?”解千刃在来到虚拟位面前并没有看过什么电影,顶多是些纪录片,用以怀念过去的,还不在末世的属于人类的时光。
如今他也过了两个世界,是看过挺多电影的人了,非要他说个最喜欢的,大概就是第一个世界的科幻片,他还有印象,叫做《回到地球》。
“科幻片……末世或者废土风的吧。”
解千刃心下一动,末世吗?那他确实知道不少,在真实的世界,他活了一百多年,该见的不该见的其实都已经看差不多了。
“我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听吗?”
“好……”时夜有些期待,对方究竟会讲出怎么样一个故事,是悲剧还是喜剧,但不论如何,他的大脑都在告诉他——你会感兴趣的,绝对。
“在末世里,有这样一个人,原本,他是基地首领的孩子。”青年的声线平淡而略微有些低沉,他说着一个故事,以不知是哀悼还是怀念的口吻。
“在四岁那年,瘟疫和暴动毁掉了基地,他的双亲因此丧命,他带着亲人的遗物开始了流浪的生活。他会和同类打架,会冒着生命危险去狩猎怪物,只为了一口吃的,为了……活下去。”
“也许是苟延残喘的日子该到头了,他二十三岁那年,瘟疫的后遗症复发了,他将一切压在了某个大型基地的新实验上,活下去,或者一无所有。”
“他撑过了无数轮实验,最后活了下来——不,也许他早就死了,现在只是行尸走肉。”
“他成为了一名战士,一名游走在刀尖之上的刺客、特工,为基地卖命,所有人都怕他,即使是后来的某些同事、同类……”
解千刃顿了顿,眼神有些空洞,看着面前的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时夜实在好奇后面的故事,忍不住出声询问:“千刃,后来呢?”
“后来……人类准备抛弃故乡,去往太空,他厌倦了上面的斗争,选择葬在故土,和那些追逐飞舰的怪物同归于尽。”
“他……死了?”
“不,没死,他去了另一个时空。”
“在离开那个虚幻世界之前……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死亡,这是他和别人的……约定。”
“他最后会回到现实世界,连带着……那个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