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已经接过伞来,将芙罗拉遮盖地严严实实,自己露了大半个肩膀在外淋雨。
他回答芙罗拉,“是的殿下,是关于四大区的血液报告结果。”
“哦,那你直接说吧,是不是结果很不好?”不然她觉得西蒙也不会在雨天冒着雨过来送报告过来。
西蒙的睫毛是和发色一样的黑,上面还有细碎的雨珠,他轻轻眨掉,来时的那把伞被他随手送给了一个过路的卫兵,然后就一直站在树下等殿下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大半天。
不过殿下见到他时果然是关心了一句,还和他共撑一把伞。
西蒙很快回神,“报告显示四大区感染蜂数有一百多只蜂。”
芙罗拉默了默,而此时他们也已经走到芙罗拉的宫殿了。西蒙将伞收好,挂在一旁,看了眼芙罗拉的脸色,像是随口问道:“殿下方才是去哪儿了?”
他解释道:“我问了宫殿的侍从,说殿下您不在。”
芙罗拉踢了踢脚,她的鞋子是小羊皮的,沾了水后就会有道痕迹,今晨出门时随意穿的,根本不适合雨天穿,而德米特里刚刚才为她刷过烘干,现下又脏了,真是白做功夫了。
对于西蒙的话她也随口答道,“去找德米特里了。”
西蒙顿了几秒,“是去找主教大人祷告吗?”
芙罗拉:“不是啊,德米特里给我按摩了。”
“哦,这样啊。”
在去芙罗拉的房间路上他们还碰上了普瓦图,普瓦图也看到了略显得狼狈的西蒙,“王女殿下,西蒙骑士长,您是没撑伞吗?”
西蒙“嗯”了声。
普瓦图有些惊讶,“宫中来往这么多蜂,您随便喊蜂去拿一把伞也不会淋成这样啊。”
芙罗拉也向西蒙看去,“是啊,怎么刚刚还在树下等我?”
西蒙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殿下,普瓦图,我先把血液检查结果给你们看看吧。”
普瓦图想起来了,“殿下,您昨天让我去查的那些资料我也都带过来了。”
芙罗拉:“好,那就一块去书房吧。”
不过还是芙罗拉先去了书房,她让普瓦图带西蒙先下去换身衣服,不然到时候着凉生病了就不好了。
西蒙原先还拒绝,说他曾经在大雨中和萨迦纳瓦族战斗过,这一点雨又算什么,还是芙罗拉淡淡扔下一句怕湿了她的地毯,西蒙才跟着普瓦图走了。
西蒙在这座殿中有属于他的房间,普瓦图在一旁,他问道:“殿下今天去主教大人那里你怎么没有跟着?”
普瓦图还不清楚殿下今天的行动,他挠了挠头,“我不知道啊,今天一早我就出去替殿下去找前几年中心医院检测血液的医生名单了。”
西蒙冷冷看了他一眼,“作为保护殿下的骑士,你如果不贴身跟随着殿下,怎么保护?”
普瓦图一凛,“是的骑士长,我知错了。”
“嗯,这次就算了,下别忘了。”西蒙换好了衣服,“我提前到岗了,你可以休息了。”
“这……骑士长,您可以多休息几天的。”
西蒙拒绝:“不需要。"
书房中,地上果然铺了华丽软和的地毯,西蒙又恢复了之前一身铠甲的模样,他将报告递给芙罗拉,“军部那边说剩余结果预计后天出来。”
芙罗拉接过浅浅翻了翻,然后去看最后的总结,“嗯,军部那边负责蜂是叫伊普尼吗?”这个名字昨日奥莉西娅说的时候她就记住了。
西蒙点头,“是的殿下。”
“伊普尼这只蜂怎么样,可信吗?”
西蒙有些惊讶,想到普瓦图刚刚和他说的话,“殿下让普瓦图区差前几年中心医院的检测医生,今天还记住了军部负责蜂的名字,殿下……难道是怀疑医生中有反叛军的蜂?”
芙罗拉没有掩饰,“是啊。”
普瓦图也适时地将他找来的消息传上去。
前几年中心医院的检测医生名单基本都是同几只蜂,普瓦图还将这几只蜂的资料也附加上去了。
芙罗拉看的很省心,随口夸奖了一句,“普瓦图,做的不错。”
普瓦图咧嘴笑了下,而旁边西蒙向他看了一眼。
普瓦图没继续笑了,“为殿下做事应该如此。”
西蒙也回答芙罗拉的疑惑,“伊普尼是我的私交朋友,他为蜂虽然散漫轻佻,喜欢雌蜂,但是工作方面绝对是清白认真的,我认为他不会是反叛军的蜂。”
“嗯,那估计大概率叛徒就在中心医院的蜂身上了。”
普瓦图有些疑惑,“年年都是同几只蜂,这种血液报告的事一旦发现有问题他们岂不是逃无可逃。”
芙罗拉漫悠悠道:“那只能说明贵族政员中有维护他们的蜂,那些医生才有恃无恐。又或许是因为叛徒都和切利一样,不怕死,能活一天就是赚到。”
“切利?”西蒙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普瓦图解释了下。
西蒙皱着眉头听完了,他没想到切利竟然以死亡来吓唬殿下,他右手握拳放在心口弯腰说道:“殿下,您的身边太危险了,我的休息请求结束,让我来保护您!”
普瓦图没说话。
而西蒙一开始也是打算在议事完之后说的,但在听到切利的事后一个没忍住就提前说了出来。
他低着眸没听到芙罗拉的声音,有些急切地抬起头,“殿下,我也会按摩的!”
又是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