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方越和傅岑都没心情再提刚才的事儿,于是傅岑坐在了刚才舅舅坐的地方,晃了晃舅舅拿过来的礼盒。
“估计是手表。”傅岑当着方越的面拆开舅舅的礼物。
出乎意料的,里面不止是一只手表,而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只手表。还贴心地夹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情侣款”。
傅岑给方越看那张小纸条,方越有些别扭地看了傅岑一眼,问:“他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否则怎么会买情侣款的手表?
傅岑摇摇头,“不知道啊,不过他就是个人精,知道了也不奇怪。”
舅舅能如此没有“情商”地活到如今,也是有一些精明在身上的。再者,傅岑一直觉得他舅舅其实懂挺多的,特别是感情上,在经历了谭居岸的打磨之后,简直就是情感专家。
傅岑把手表往自己手腕上一带,机械的表盘还挺酷的。
他把另一只递给了方越,说,“带上吧。”
“不会被看出来吗?”方越半信半疑地接过手表,有些迟疑要不要带。
“不会的,看着不明显。”傅岑说。
于是方越也带上手表。
舅舅不愧是学艺术的,除了人不靠谱还有些贱兮兮的,审美真的没得说。
手表很好看,也很低调,看着并不像什么情侣款。
只是要更细心的观察,才会发现他们表盘上的元素都是对应的,只是排布组合有所不同。
“舅舅其实心挺细的,就是看着大大咧咧的。”傅岑颇为满意地看着方越手上的表,夸奖了一番自己的舅舅。
方越笑笑,没敢多看那只手表。
两人又在楼上呆了一会儿,然后就被楼下的岑教授叫着下去吃饭了。
满满一桌菜,看着倒是挺好吃的,但是吃起来味道还是有些食之无味,符合岑教授做饭一般的刻板印象。
餐桌上其他人都没说些什么,估计是习惯了,只有舅舅一个人一直不停吐槽他姐姐做菜不好吃,岑教授脸都黑透了,舅舅还不知道闭嘴。
最后还是被老傅夹了一筷子菜放他碗里,让他少说几句,他才罢休。
到了吃蛋糕的时候,舅舅还要说一句,吃了好吃的蛋糕,再吃这些菜更是没滋没味,把岑教授气得就差喊舅舅不想吃就别吃了。
舅舅还贼兮兮笑着,丝毫没有自己得罪了岑教授的觉悟。
临了临了,还要说一句,“姐,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啊,你不会生气吧~”把岑教授的教养都快气得离家出走了。
方越还旁边小声问了句,“你舅舅和岑教授真的是亲姐弟吗?”
“如假包换啊,要是不是因为那点血缘关系,岑教授才不会由着舅舅一直在这儿说呢。”傅岑悄声说:“他们姐弟从小就不对付,岑教授长姐如母,小时候把舅舅管得太狠了,所以舅舅长大了反叛精神特别严重,特别喜欢和岑教授呛声。”
“这样吗?”方越看着两姐弟的相处模式,还是觉得乍舌。
“这还不算什么,以前两姐弟还打架呢,谁都不服谁,就是这几年岑教授评上教授了,修身养性了许多,才更能容忍舅舅一点。”傅岑开始掀岑教授老底。
“不过岑教授应该挺喜欢她弟弟的。”方越说。
“是吧,反正当时舅舅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时候,是住我们家的。”傅岑说。
吃完饭了之后舅舅被发配去洗碗了,他本来准备溜的,结果被岑教授一手抓住,就扔进了厨房里。
得罪了岑教授,其他人也爱莫能助,只能看着舅舅可怜兮兮去洗碗。
趁着岑教授收拾弟弟,方越带着傅岑悄悄溜出了门。
“出来做什么?”傅岑被牵着衣角走了好一个会儿才问方越。
方越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你不想拆你的礼物了吗?”
刚才在饭桌上只顾着看岑教授和舅舅互怼了,倒是忘了今天还有个礼物没拆这回事儿。
方越带着傅岑回到了自己家。
然后去了傅岑从来没踏足过的三楼阁楼。
其实林女士走了之后,方越也很少来这里。
不过这个礼物只能在这里拆,于是方越还专门打扫了一下阁楼。
阁楼的门被轻轻掩住了,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傅岑偏着头想从缝隙里看出一点端倪,却什么都看不到。
方越站在一边,说:“我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
“什么纪录片?”傅岑回头看着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