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

艾瑟琳和小天狼星在炼金室困顿不已，今天艾瑟琳跟斯内普请了假，晚上她得做个收尾，不能去药剂室学习了。

又是一道闪电。这样的天气无疑最适合躲在有壁炉的温暖房间里呼呼大睡，可他们又要盯着实验进程，即使几乎无变化的过程要整整八个小时，但也完全不能离开。

“也许我们可以变成阿尼马格斯形态，会比现在舒服很多。”小天狼星难受地在沙发上拧了一下，“沙发太软了，我的腰完全塌陷在里头，我觉得趴在地毯上会好很多，它看起来是相当不错的高级货。”

艾瑟琳觉得这是小天狼星迄今为止提出的第一个有建设意义的提议，而她对于这种好提议向来从善如流。

挂钟敲了两下，斯内普注意到门口还没响起他一直在等待的、艾瑟琳回卧室的脚步声，他想着艾瑟琳大概又沉浸在实验里，也许她会需要一点提神剂。

斯内普从抽屉里拿了一瓶提神剂，缓步走到炼金室门口，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从头顶的透光窗映进来的月光被窗户格子切割成菱形碎块，落在黑狗蓬松的尾巴尖上。而蜷成环的小蛇首尾相衔地陷在大狗颈部的绒毛里，蛇鳞随着黑狗平缓的呼吸缓缓起伏，泛出珍珠母光泽。

小天狼星的前爪蜷在身体下面，喉间偶尔滚出沉睡动物特有的低鸣，震得艾瑟琳尾梢的鳞片微微发颤。渗入的晚风偶尔掀起黑狗耳尖一绺打结的毛发，在艾瑟琳的脑袋上晃来晃去。

斯内普的指甲掐进了缓和剂药瓶的软木塞，惯常抿成直线的嘴唇扭曲成讥讽的弧度。

黑狗在梦中抖了抖耳朵，艾瑟琳的蛇信倏地掠过它破损的耳朵。斯内普的魔杖突然在袖中发烫，像是感应到主人某种灼烧胸腔的情绪而震颤起来。他后退半步，鞋跟落在地毯以外的实木地板上。

轻响惊得小蛇警觉地昂起头颅，但黑袍翻卷的阴影已消融在走廊尽头。

从这天起，斯内普拒绝了艾瑟琳所有的请假，必须要在炼金室待到超过晚餐时间的，斯内普都会直接到炼金室监督她做那些炼金器。艾瑟琳只能把时间一压再压，毕竟在斯内普的眼皮底下做事情实在压力不小，尤其是占用了魔药和黑魔法防御的时间。

今天的早餐有烤蒌叶卷牛肉。艾瑟琳刚咽下最后一口肉卷，小天狼星就推门而入。艾瑟琳几乎已经习惯了他完全把这儿当自己家的样子。

“艾瑟琳，我得回老宅了，哈利那儿出了点岔子要被魔法部审问。这段时间多谢你的招待…”

“哈利要被审问？！”艾瑟琳惊愕至极，她甚至祈祷小天狼星是被斯内普施了迷幻咒才说出这种话来。

小天狼星整理好衣领，神色忿忿：“是啊，明明是魔法部那帮饭桶没管好摄魂怪，由着他们到处乱窜，哈利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施了个守护神咒而已。”

艾瑟琳立刻站起身来，夹晨袍的裙摆甩出一个波浪形的弧度：“我跟你一起去！”

“那你得快点换衣…”

“她不能去。”一道声音急匆匆地传来，斯内普脸上带着一点还没完全消散的笑意和听到艾瑟琳要去的不满。

小天狼星本就一肚子怨气，一看见斯内普阻拦又要发火。艾瑟琳及时制止：“小天狼星，你先过去吧，我换衣服还得一会儿，教授也许有别的事情要我做。”

小天狼星从鼻子里狠狠地哼了一声，往门口走去，顺便用力地撞了一下斯内普的肩膀。

“教授，到底怎么回事？哈利他不会真的出什么问题吧？”

斯内普本就淡薄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他只是冷冷地注视艾瑟琳：“正如布莱克刚才所说，波特违反了《对未成年人加以合理约束法》，所以要被开除学籍了。可惜在邓布利多的斡旋下，还需要经过魔法部的例行审问。真是令人遗憾。”

“我可以过去吗？我很想见见哈利，他一定很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