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乌贼！”艾瑟琳低声惊呼，吐出一串泡泡。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哈利也如此。因为他们借着刚才攻击的光芒看见了另一个小女孩还昏迷着被绑在石柱上。

那是芙蓉的小妹妹。芙蓉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怎么回事！”

哈利握紧了魔杖，芙蓉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不然不可能现在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哈利摸索着从一块岩石上掰下来一块摇摇欲坠的，用力割断捆着女孩的水草。

“只能带走一个！”人鱼优美的歌声已经停下，他们叫嚷的声音穿透湖水，无比尖利。

脑海中飞速思索。巨乌贼是黑湖的守护者，平时还算温顺，但在人鱼的歌声操控下会变得极具攻击性。显然，人鱼们并不打算让他们轻易带着那个小女孩离开。

哈利毫不犹豫地举起魔杖，人鱼虽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光看哈利的肢体动作便有了退却的意思。

“抓紧我，”艾瑟琳对哈利说，同时攥紧哈利胸前的项链。吊坠内的热泉精灵光芒骤然增强。

艾瑟琳深吸一口气，摘掉自己的项链塞进那个女孩的手里。但那女孩仍昏睡着。自己难道对斯内普熬的魔药有什么抗药性吗？

艾瑟琳用指甲使劲掐破里面的磷藻球，感受到它带来的推力，冲着哈利：“跟我一起。”

哈利点点头，一手攥住艾瑟琳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碎自己戴的吊坠中间的磷藻球。

吊坠猛地一震，结界外形成了一个小型漩涡，将周围的湖水推开，成品果然比那个半成品强得多。巨乌贼的触须刚刚伸到他们面前，就被漩涡的力量弹开。哈利感觉到艾瑟琳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们得快点，”艾瑟琳低声说，多了一个人，在加上其中一个吊坠只是半成品，她不得不把那个女孩更用力地抱在怀里，力求阻力面积小一些。

哈利也拼命把两个人一起搂住，他刚刚掰岩石的手掌渗出血来，全印在艾瑟琳的衣服上。哈利震惊自己现在居然还在思考上岸以后艾瑟琳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他的血弄脏会不会假装不在意地安慰他。

就在他们冲破水面的瞬间，女孩脖子上的项链彻底黯淡下来。她的身体一沉，哈利连忙抓住她，跟艾瑟琳合力将女孩往岸上推去。

他们的头终于露出了水面，阳光刺得哈利睁不开眼。岸上传来欢呼声，但他只感觉到艾瑟琳的手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仿佛生怕他会消失。

艾瑟琳吐出一个泡泡，努力抠住岸边有点起翘的木板，另一只手把哈利带到身边。

“你总是在最糟糕的时候才出现。”艾瑟琳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声音几乎被水声淹没。

“你也总是在最危险的地方等我。”哈利回了一句，他常年乱糟糟的黑发湿哒哒的，难得服帖地待在他的脑袋上。

岸边的菲利亚把艾瑟琳拽上来，用一条巨大的毛巾把她劈头盖脸裹上。

艾瑟琳艰难地把脑袋钻出来：“我觉得烘干咒更好用一点。”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拱自己的后背，回头一看，是被罗恩盖上一条一模一样的大毛巾的哈利。艾瑟琳看着狼狈的哈利笑得开心：“看来罗恩也忘记了烘干咒？”

斯内普只是远远看着。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毕竟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不好太不给面子，他情愿待在地窖给艾瑟琳那篇非课程需要的论文做批注。她居然想把作为催化的月长石粉末用在炼金实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