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宗没为难裴听寂,往座椅一靠,笑笑,“听寂,有对象就是注意了。”
那晚,李净第一次知道了顶级晚宴,连上餐都那么繁琐。开胃小点、前菜、主菜、甜点,一套流程要完整走下来。
由于他完全不认识这些人,于是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偶尔会听到几句几人间的谈话。
他很喜欢作为甜点的黑巧克力松露球。
裴听寂似乎看出来了他的喜欢,将自己那份也推到李净面前。
这时,李净听到了有人和他讲话。
“你是叫李净吧。”明棠朝他笑,声音不大,“你看上去很乖,是个好孩子。”
李净放下叉子,去看明棠。
裴听寂注意到这边动静,尽管明棠曾经在傅家以某种见不得光的身份待了五年,但他与明棠并不相熟。
曾经,傅祈宗的父亲傅承渊将明棠带在身边,后来傅承渊死了,明棠又跟了傅祈宗的弟弟傅景淮身边。
在他眼中,明棠为了权力与财富可以做出来任何事。
他完全忘记了他曾经也这么想过李净。
“在说什么?”裴听寂介入他们对话,语气有点冷。
明棠笑了声,他知道傅祈宗的朋友都不太喜欢自己,垂眸喝了口酒,“没什么。”
晚宴持续了很久,直到凌晨,才堪堪落幕。
裴听寂接过房卡,江明秋朝他挥手,他有些醉了,“见面礼放在房间里了。”说完,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
裴听寂点头,看着一名服务生搀着江明秋离开。陆宴州、傅祈宗尽管也都喝了不少,但这二人酒量很好,脸甚至都是白的。
房卡刷开门,是客厅区。裴听寂和李净换了鞋,裴听寂看见小几上摆着三个礼盒,他拉着李净坐到地毯上拆“见面礼”。
“他们送你的。”裴听寂示意李净,“打开看看。”
李净不用拆开,就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价格不菲,他摇头,“我不能收。”
裴听寂叹了口气,“他们送东西,就没有收回去的。你不拆,我替你拆。”
他的指尖先解开最小盒子的缎带,蓝色丝绒盒里,一颗11.15克拉的粉钻在黑色衬布上熠熠生辉,裴听寂将钻石递给李净,“可以给你做一枚胸针。”
紧接着,他拆开了第二个盒子,是块百达翡丽。“一看就是陆宴州送的,他喜欢表。”
最后,裴听寂拆开了最大的盒子,里面放着一份房屋产权证明,李净的名字赫然写在所有权人一栏。裴听寂看了眼房子位置,“这个楼盘是明秋新开发的,临褚江,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他将礼物叠在一起,轻声说,“去洗澡吧,该休息了。”
李净从其中一个浴室出来,随手拿起小几上那瓶淡粉色饮料,拧开瓶盖喝了几口。甜腻的玫瑰香气在舌尖蔓延,带着些许说不清的怪异,但他确实有些渴了,为了止渴,还是喝了一半多。
等裴听寂沐浴完毕出来时,发现李净已经进入卧室,并蜷缩在床的一侧,陷入沉睡。他从衣柜里取出一床备用被子,轻轻扔在床上。
不到半小时,睡梦中的李净开始不安地翻动,踢开了身上的被子,并拉扯着睡袍衣襟。
裴听寂睡眠浅,撑起身子,借着夜灯昏黄的光线查看。室内温度适宜,但李净的额角却渗出细密的汗珠。当那双不安分的手继续拉开睡袍腰带时,裴听寂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走下床,借着夜灯打量那瓶饮料,最终,挤出了三个字,“江明秋。”
他又走回李净身旁,李净已经睁开了眼,但还是半梦半醒,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做梦,他看向裴听寂,说,“很热。”
因为不舒服,他紧攥着床单,汗水将真丝床单濡湿。
闻言,裴听寂坐到床边,将手伸到李净头上试温度。果然很热。他叹了口气,正准备收回手,给李净用湿毛巾降温。
李净却拉住了他的手。裴听寂没防备,被他拉倒。
李净将脸埋在裴听寂肩上,呼吸滚烫,声音沙哑,“难受。”
混乱中,裴听寂的睡袍腰带也散开。李净的汗水被蹭在裴听寂身上。
裴听寂叹了口气,一只手撑起身,肌肉绷紧,流畅漂亮。另一只手将李净汗湿的发丝往后捋。
“这不能怪我。”裴听寂轻叹。
当裴听寂的唇压下来时,感知到这个吻,李净觉得好受了一些。他微微仰头,认真地回应。
裴听寂觉得,他好像比李净还要热了。
越来越多汗水浸透床单,裴听寂摘下戒指,随意扔在床头。他的手并不细腻,指节粗粝,还有厚茧。
因为,当他触摸到李净时,李净第一反应是蜷起身体。
但很快,李净就明白了,他又重新放松了自己,像只自愿落入蜘蛛网的蝴蝶,长睫轻垂,偶尔颤两下。
当李净终于将近要结束时,却感知到裴听寂的动作,他睫毛一颤,看裴听寂,是一副不满与难耐的情态。
“忍着。”裴听寂声音很哑,像是在压抑什么,“回答我是谁。”
李净皱眉,费力说出了那三个字,“裴听寂。”
裴听寂点点头,移开原本按下去的拇指,任由自己的手被溅脏,放过李净,“乖孩子。”
药效过去了。裴听寂擦干净自己的手和李净。他合上李净的睡袍,并给他重新盖好了被子。
江明秋做的事,应该怪在裴听寂身上。所以,他还是趁人之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