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万。”林初声音变小,“是辆迈巴赫。”林奶奶做阿姨赚了不少钱,但大部分已经给林父还了赌债,“他们给三天时间筹钱,不还钱,就要把奶奶腿打断。”
李净怔了怔,在心中又计算一遍自己的存款数额。他已经攒了十万,去三层有十万,还差十三万...
“好的,我知道了。”李净稳住心神,“不要害怕,把账户发来,钱我会打去的。”
挂断电话,李净偏头看将对话听了七七八八的主管,声音有些低,“我去三层。”
Midnight Haven背后仰仗A市赵家,赵二公子赵逢春是老板。而今天这位服务生得罪的是赵公子的表哥,裴听寂。
赵家在A市已是上流阶层,而裴家,更是权势滔天。可以说,如果没有裴家的扶植,赵家根本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专属电梯直达三楼,守在301房间门口的保镖打开了房门。会所的装修本身已经非常奢华,包厢更是令人大开眼界,就连地毯上的花纹,都是金丝造就。
男男女女的笑声掺杂在一起,酒味与熏香交织成为更醉人的气息。穿着制服的服务生有的守在房角,有的站在客人身边,有的则坐在客人腿上。
酒杯凌乱散落,在变换的灯光下折射,却远不及钻石项链和手表镜面璀璨。
几人几人地围坐在一起,这边扑克牌被扔下,那边筹码被推翻,赢家笑得得意,输家也不恼怒。
听见开门声,许多人一起将目光移向门口。当他们看见李净那张脸时,霎时间,原本就喧嚣的包厢又多了不少喝彩声。
不知为何,李净首先注意到坐在真皮沙发角落男人的目光。这目光很沉稳,仿佛能轻松在瞬间洞悉他人心思。
正是裴听寂。
不过二十七岁,气质却已沉淀下来。黑色高定衬衫面料挺括,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
主管走到裴听寂身边,说了几句话。但包厢太吵,李净听不到。只能看着主管说完后,拍拍李净的肩膀,然后挥手,带着安防,离开了房间。
沉重的大门被合上,走廊的强光被迫从李净肩头滑落,于是,李净也来到这一片暧昧灯光中。
坐在裴听寂身旁,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起身,对李净挑眉,笑着想要拉着李净到自己身旁,却被伸出的手制止。
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隐约之间青筋闪现,显得十分有力。
象征裴家的黑宝石戒指牢牢戴在食指上。
“过来。”裴听寂开口。
闻言,坐在高脚凳的一个男子挑了下眉,“阿寂?”
裴听寂没理他,他的瞳仁很黑,像蕴着一汪寒潭,直直看着李净。
李净抬步,旁边人自觉为他让出路,让他走到裴听寂身边。原本被裴听寂制止的少年识趣地耸肩,与裴听寂隔开距离。
裴听寂拉过李净,他的力气很大,轻松地将李净按到自己腿上。李净清楚感知到那被黑色西裤包裹着大腿肌肉的硬度。
一位拿着酒杯的女郎走过来,打趣裴听寂,“看来还是刚刚被轰的那位长得不合格啊。”
听到这句话,剩余人也想跟着起哄。但裴听寂目光一扫,于是纷纷转过头,继续李净进来之前的活动。
“想要钱吗?”灼热的呼吸扑在李净耳边,李净觉得有些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微微用力,想要离开这个怀抱。
但揽在他腰侧的手更用力了,牢牢禁锢住他,“回答我。”
李净加大力气,终于稍微错开一些空间,他看了眼裴听寂,想了一下,点头。
裴听寂垂眸看李净,睫毛掩住眼中不悦,“来了这儿,要做什么心中是有数的吧?”李净看了一眼正在与一位客人亲的难舍难分的服务生,抿了抿唇。
三十三万。李净在心里念了一遍,调整自己的姿势,手环到裴听寂的颈后,闭上眼睛,长睫轻颤,抬头,是一副顺从地要承接吻的姿势。
裴听寂皱了下眉。原本就分神注意这边的人不受控地要看过来,见裴听寂抬眼,于是又纷纷移开目光。
他低头看着李净如远山般的眉,苍白的唇,平直的锁骨,和被合身制服勾勒出的消瘦身形,抿唇。
是太合适被蹂躏的对象。
裴听寂早已注意到,当李净在酒客间穿梭,有多少道不怀好意的垂涎目光胶粘在他身上,有多少觊觎心思思考如何将他拆骨吞腹。
他有些生气。
正当不知道这怒气该如何宣泄时,略干燥但柔软的唇主动贴了上来。
李净不太会接吻。
裴听寂一霎间意识到,他依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李净试探性地轻咬自己的嘴唇,无措地不知道如何推进。
怒气找到了宣泄口,裴听寂压下身子,原本就握着李净的腰的手捏的更紧,他的体温比李净高许多,因此,当李净感受到时,几乎被温度酌得颤了一下。
裴听寂太不温柔。
李净想。他已经感觉到淡淡血腥气缠绕在两人唇齿之间。
裴听寂很会接吻。
李净想。他已经不太能呼吸。
裴听寂敞开腿,西装裤与皮鞋黑袜之间露出大理石般的厚重白色皮肤。他轻松让李净换了个姿势,跪在两腿之间的沙发。
但这个吻却并没有停止。
终于,李净体力有些不支,身形微微向前踉跄。
却感觉右腿膝盖触碰到了什么,耳边也传来裴听寂闷哼。身为男人,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于是,李净慌忙睁开眼。
他撑直手,要推开裴听寂。大约是因为确实被裴听寂的反应吓到,李净爆发出的力气有些大,身体失去平衡,往后坠,眼看着就要落下沙发。
这动静不小,但是周围人默契地当看不见、听不着,继续喝酒,打牌。
裴听寂条件反射,去扯李净的衣服,成功将李净拉了回来。但伴随着嘶的一声,原本质量不错的服务生衬衣竟然被扯烂。
在那片雪白的背尚未完全暴露前,裴听寂卷过搭在沙发背的黑色大衣,裹在了李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