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听厨房说王妃晚饭没吃,可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您和王爷吵架了?”
华公公瞧着姜阿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脸关切。
姜阿沅扯着嘴角笑了笑,“都没有,我就是没什么胃口,您不用担心。”
华公公叹了口气,“王妃不吃饭,王爷也不吃饭,奴才如何不担心呐,王爷那头还一身的伤,您说受了伤不吃饭哪行啊。”
听到晏离受了伤,姜阿沅有些疑惑,她今天见到晏离的时候,并没发现他哪里有伤口,且他脚步如常的样子,完全不像受了伤。
“王爷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伤得可严重?”
说起王爷的伤华公公又流起泪来,“在外面受的伤,伤在胸腹上,那么老长的一道刀伤,王爷平日就什么事都忍着,不愿让人看出来。要不是和王爷一起去的侍卫回来告诉老奴,老奴也看不出王爷受了那么重的伤。”
“王爷还不知为何不进饭食,您说说,不吃饭伤怎么好得了呢。”
“王妃能不能去劝劝王爷,老是这般,王爷身子如何受得了啊。”
又是让自己去劝劝,姜阿沅心中觉得可笑,但晏离平日里对她很好,她的确应该去看看。
“好,我这就去看看。”
姜阿沅起身准备跟着华公公一同出去。
“王妃不急,老奴先去叫厨房做些吃食,一会让厨房送过去,您劝劝王爷,王爷定然就吃了。”
姜阿沅自然答应,“好,那你一会叫人来告知我一声,我就过去。”
华公公千恩万谢地走了,却没去厨房,而是让下人去厨房通知,自己则去了晏离的书房。
“王爷哎,王妃她今晚没吃晚饭,您可知是怎么了?不吃饭怎么行啊。”
华公公闭口不提王爷也没吃饭,只说王妃的事。
果然如华公公所料,晏离听后立即有了反应,“王妃没吃饭吗?”
“是啊,老奴去劝过了,王妃她不肯吃,您是不是同王妃吵架了,王妃看着情绪不高,只说没有胃口不愿吃。王妃如今还是长身子的年纪,怎么能不吃饭呢。”
华公公一边瞄着晏离的神情一边加重语气反复提姜阿沅不吃饭的事。
晏离果然着急起来,他站起身来就要出去,“我去瞧瞧。”
“王爷,王爷先别急着去,老奴吩咐厨房重新做了,您略等一等,待饭好了您一道送去岂不正好。”
晏离答应了又坐回去,坐了一会又站起来,“厨房何时能做好?”
“快了快了,老奴来之前就吩咐厨房重新做了,您且等一等,我去催催。”
华公公到厨房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他让厨房装好送到书房去,自己亲自去禀告姜阿沅。
姜阿沅随着华公公到前院的书房时,厨房的人也正好带着食盒到了。
晏离听到外面有声音,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却瞧见姜阿沅正站在院内,他看着姜阿沅愣住了。
华公公终于将饭菜和不吃饭的两人都聚齐了,忙劝两个站在书房外面的人进去,又吩咐厨房的人将饭菜送进去摆好。
“王爷王妃,饭菜准备好了,您二位进去聊吧。”
姜阿沅正打量在晏离的胸腹处打量,仍是没看出哪里受了伤,听到华公公的话她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看向晏离,“我可以进去吗?”
晏离将门口全部让开,“请进。”
华公公欣慰地看着两个人坐到饭桌前,带着伺候的人出去了。
“你……”
“王爷……”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晏离看向姜阿沅,这次他没等姜阿沅先开口,“你今日没吃晚饭?是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去做。”
姜阿沅没回答,“华公公说王爷受了伤还不愿吃饭,是因为伤口疼不想吃?”
不是,晏离在心里这样答,口中却道,“是有一点。”
堂堂安王却说自己因为伤口疼不愿吃饭这种耍赖话,姜阿沅被晏离的回答逗得想笑,心情倒好了些,她耐心劝道,“不吃饭对伤口不好,且吃了饭才能吃药,王爷多少吃点吧。”
来自姜阿沅的关心晏离都十分珍惜,他正想答应,想起姜阿沅也没吃,又改了口,“我一人吃没什么胃口,王妃和我一道用些吧。”
姜阿沅心情好了一点,也有了些胃口,便答应了。
两个人一同用了饭,晏离还要服药,姜阿沅就先回去了。
这么一折腾,吃过饭就差不多到睡觉的时间了,姜阿沅回去时宁朱正在铺床。
王爷今日回来了想必是要回房睡的,宁朱抱着平日给晏离铺的被褥正要往美人榻处去,被姜阿沅叫住了。
刚刚吃饭时,姜阿沅留心观察了晏离的动作,晏离看起来一切如常,但仔细瞧着就会发现他的动作要比平时慢上一些,也不够流畅,应是受伤的缘故。
“王爷的被子铺到床上去吧。”
宁朱一怔,笑着将晏离的被子也放到床上铺好,便服侍姜阿沅去沐浴了。
宁朱的笑姜阿沅没有发觉,她只是担心晏离的伤口若是还窝在小小的美人榻上,怕会加重伤势。且听华公公说晏离伤得很重,担心晏离夜里会发热。她来葵水那日晏离守了她一夜,那她也应该礼尚往来才对。
晏离回房时姜阿沅还在浴房,他惯常走到美人榻前,却发现往日铺给自己的被子没有了。
酸涩的滋味漫上心头,他想起今日在王府门前相遇时阿沅的冷淡,以为阿沅见过贺良琪后不愿再与自己同屋睡了。
他伫立在美人榻前,不知自己应该离开,还是继续赖在这里睡下。
姜阿沅回来时就看到晏离站在床前,明明看不到表情,姜阿沅却觉得晏离此刻整个人都散发着难过的情绪。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
“王爷今晚到床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