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贺言远鞠了一躬,然后迅速地找到了师傅与罗散绮的位置,带着贺言远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自己的阵营。
“接下来,将由我——青囊门派的掌门,来宣布门派内部分脉系的变动。”
边歇语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应该不会有她们这一脉。
等到宣读结束,边歇语还是没有听到自己师傅青霭的名字,她松了一口气,才仔细地打量起来站在宣讲台上的青囊门派的掌门来。
上次距离他太远,边歇语都没顾得上仔细观察一下自己师傅的顶头上司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说职场要讲究一个公平公正,但是作为人难免会多多少少有一些私心,如果能与这位掌门搞好关系,那么日后她们这一脉的的日子多少也会好过一些。
门派掌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边歇语偷偷打量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师傅:如果让师傅来当掌门大概也没什么区别。
就在边歇语以为这次会议已经走到尾声,可以敲锣打鼓等着放鞭炮然后结束会议时,就从掌门口中听到了自己这一脉。
“至于青霭这一脉……我们还要多加观察,才能决定你们这一脉的去留。”
“为什么?”
边歇语听到自己的师傅用质问的语气询问对方,边歇语点了点头,她确实也想知道门派高层内部这样决策的理由。
“很简单,理由有三:第一,你们门派这次门派积分的系数变化太大,有伪造积分增长之嫌疑;第二,你们门派从未在学堂出席过,并不符合门派门规;最后,你们门派中的一个人,不论是从名声还是从所修之道来看,还算得上是修仙之人吗?”
虽然他没有点出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贺言远。
名声、修道之路……这两点内容的指向性太明显了。
边歇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贺言远,发觉掌门所说句句都是属实,贺言远不爱惜自己的羽毛,面对流言蜚语没有解释,或者是他根本无法解释……这些都因为他的失忆,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
器以载道:众人皆知,双手剑两剑的象征意义各不相同:贺言远双手剑一把为攻,一把为医。象征着贺言远医修修为的青剑已断,只留贺言远那把泛着浅蓝色微光的剑,说明他修医之道道心已碎。
再加上自从他失忆异化之后,从未提出边歇语拿走的那把青绿色的双手剑,边歇语自己也再没有看见贺言远使用过自己的治愈灵力……平心而论,贺言远确实已经不适合留在青囊门派了。
怎么办?
在这种场合,作为不起眼脉系中的普通弟子的边歇语并不能够直接越级与门派掌门直接沟通。而贺言远则平静如初,就好像没有听到门派掌门所说的话一样,丝毫没有反驳的欲望。
“违反门规的内容,我会在脉系里仔细调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至于你口中提及的人,是我的弟子,也是青囊门派的弟子,我心中自有分寸,也希望门派上下众人也将他当作青囊门派的弟子,而不是什么异类。”
青霭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剖腹取粉的事儿我们不会做,谁有疑问,就拿出证据来……要是谁想泼脏水、扣帽子给我手下的任何一位弟子,先问问我手里的剑同不同意!”
边歇语看着师傅说完这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的身影,也急忙跟了上去,毕竟她也不是傻的,不会想在自己领导与上一级领导发生冲突时候夹在中间,面对两边不是人的困难处境。
她暂时还没有练成墙头草的独家秘技——两边倒,所以只好做一个不起眼的小喽啰,在矛盾发生时当两位神仙打架的背景板。
“师傅,我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等到走远了,边歇语才偷偷问道,“不会激怒掌门,然后掌门一怒之下,就解散我们这一脉吗?”
“不会,他不敢这么做的。”
边歇语看了一眼天空,生怕师傅这样的“妄言”惹怒雷公电母,然后给他们一人来一道雷电认清一下自己的实力,警示不要撒这种弥天大谎。
“你看天作甚?”
青霭看到自己最小、最有天赋的弟子以怀疑的神色看了一眼天空,心里也略微有了一点儿疑惑。
贺言远大概知道她心中所想,找补道:“师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后不利于您一心向道、延年益寿。”
“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大家和一家人差不多,哪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想说就说便是。”
边歇语抿住嘴,还是决定不说。
贺言远对门派一无所知,性格也没有以前那么委婉隐晦,就将边歇语心中所想心有灵犀地说了出来。
“边歇语她是怕您口出狂言,被天道所惩罚。”
边歇语看了一眼贺言远,默默地用食指压在嘴唇上,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