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拔出来不还得流血吗?
“无碍,这点小伤,回去养养就好了。”吕承安安慰着众师弟,说罢一把将匕首拔了出来。
他临走之前赠予她们母女二人这把防身灵器,虽说没有用在敌人身上,但好歹证明了这把匕首极为锋利,扎进去的时候确实疼了些。
奇怪的是这匕首拔出时,吕承安却并不觉得疼痛,而且那血口处隐隐泛着晶莹的流光,伤口竟在众人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终毫无痕迹。
“好神奇。”
“回去问问思元仙尊,这种丹药能不能炼出来。”
“哇!师弟好主意!”
“走吧,该回去了。”谢杳轻轻拍了拍吕承安的肩膀,将他从地面上拉了起来。
吖吖双眼紧闭,但呼吸平稳,离得近了些隐约还能听见她细微的呼噜声,可见睡得十分安稳。
谢杳简单为她把了把脉,确认其性命无忧后便不再过多关注,而是取出玉珏向谢思元与大长老传讯。
“这……昭宁莫急,老夫这就前去向周边各宗门传讯商议,此事恐怕还需等待些时日。”
“异虫死了?你问我怎么知道的,噢,那位夫人醒了,你带着你五师兄过来一趟吧。”谢思元在那端语气随意。
谢杳将祁山遍布虫卵之事详细告知,再三强调这件事的危险性,难得以少主的身份要求大长老务必将烧山之事妥善办妥。
“……你在看什么?”
切断传讯后,谢杳一抬眼,便瞧见虞衡正抱着自己赠予他的砚秋玉在那儿捣鼓着什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为何我这玉佩不能与你传讯?”虞衡自从谢杳传讯之时便一直盯着这玉佩打量。
除了觉得这玉的刻纹十分漂亮,似乎并无其他用处。
谢杳确实说过这玉佩能防身,不过他看着谢杳与他人传讯,心里便有些眼馋,于是拿起这玉佩试了试,果然不行。
“送你的是玉佩,这是玉珏。”
谢杳取下虞衡腰间的砚秋玉,将两块玉放在一起,让虞衡对比查看。
“若你需要,待回去之后,我便去为你寻一个玉珏来。只是这玉珏需以灵气传讯,恐怕你无法使用。”
他耐心为虞衡解释着,同时将手中的两枚玉递到虞衡面前,方便他观察得更仔细些。
“或许你可以做一个不用灵气也能传讯的玉珏,用符纸什么的?”虞衡托着腮,认真思考着这种方法成功的概率。
“你怎知我能做出不用灵气也能传讯的东西?”谢杳面带疑惑,笑意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似要藏也藏不住。
“既然你能做出不用灵气就能使用的符纸,那这玉珏对你来说岂不是轻而易举?”虞衡双手背在身后,动作略显不自然,毕竟以前他从未做过这种主动讨要东西的事。
“若是我说——这玉珏我做不成呢?”谢杳见虞衡神情忐忑,久违地生出了逗弄他的心思,笑意盈盈,明知故问。
“谢杳,你帮我做一个成不?”笑意如此明显若是虞衡看不出来谢杳在逗弄他,那他十七年也白活了。
为了这玉珏他也是面子豁出去了。
“好昭宁,给我做一个吧!”
谢杳眼尾微微上挑,神情颇为意外,若他没记错的话——
这是虞衡自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主动向他讨要东西。
而且还——撒起了娇!
“你叫我什么?”谢杳似是耳中出现了幻觉,不太确定决定再听一次。
“昭宁……”虞衡性格如此,能豁出去一次已然是极限,这“好昭宁”之类的话,以后是万万说不出口了。
纠结了半天,他小声地叫出了谢杳的字名。
“咳,那回去你寻个喜欢的物什交给我,我帮你做一个。”谢杳轻咳一声,半转过身掩饰住嘴角的笑意,莫名觉得耳热。
他其实不太明白,这传讯工具究竟有何吸引力,竟然能让虞衡如此破例。
明明他们时刻相伴而行,哪有需要传讯的时候,况且虞衡孤身一人,又不像自己与宗门联系紧密,讨个玉珏准备与谁传讯呢?
难道是与自己相识之前就熟识的人?
又或者是初入宗门时,自己不在院内,他新结交的好友?
想到这里,谢杳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鼻子里不断轻轻哼气。
虞衡察觉到他态度变化,再三询问无果后也只能作罢。
谢杳心里明白,自己这般胡乱猜疑不过是徒增烦恼,虞衡询问几次后,他也冷静了不少,但还是极为好奇虞衡主动所求的原因。
若真是为了与别的友人传讯……
谢杳暗暗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送给虞衡任何东西了。
果然,自己就是很小气。
——
他们刚一回到药衣门,谢杳便被大长老拦了下来,告知他烧山之事其他宗门皆已准备就绪,并且安排了弟子在祁山之下巡守布阵,只需谢杳布置阵眼便可阻拦山上向外蔓延的火势。
原本大长老说还需等些时日,谢杳还以为会以天数来计算,没想到这不出两个时辰便已经布阵完毕。
谢杳不禁感慨,到底该说是大长老谦虚了些。
其实谢杳久居缥缈门,自然不知如今缥缈门在修仙界的影响力与号召力之大,两个时辰已然算是迟了。
“那即刻起阵吧。”此事刻不容缓,容不得半点耽搁。
一群修士御剑而起,俯瞰祁山。
谢杳自上而下望去,只见身着不同颜色弟子服的修士们紧紧围成一个圆圈,将整座祁山团团包围,不留一丝缝隙。
击鼓鸣笛,谢杳手中捏符。
一切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