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
温晚照抬手揉了揉耳朵:“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你看,不少人都望过来了。”
“我听说心虚的人才会突然大声说话,所以?”温晚照挑眉,戏谑地看着她。
那姑娘气得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眼珠子瞪得像要夺眶而出。
“不识好人心!”
丢下这么一句她扭头就走。
“真倒霉,一天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坏了。”春杏郁闷地说。
温晚照拍了拍她的肩膀,颇有些无所谓:“不要搭理她,我们回去种花吧。”
春杏抬头看着小姐,疑惑地问道:“小姐,你不觉得心烦吗,要是真有人胡说八道可怎么办啊。”
“你呀操这心干嘛。”温晚照点了点她脑袋,“真的成不了假的,要是成天担心这担心那,那我恐怕一天都活不自在。”
“小姐,你现在好会讲这些大道理哦。”
“什么大道理。”温晚照敲了她下她脑瓜子,“还不是你这丫头片子问的。”
她才不想把这些挂嘴边呢,惹人嫌,但春杏问,她当然要说,做人可不能太丧。
春杏捂着脑袋,咧嘴笑:“我可没有说小姐不好的意思,就是感慨一下,我喜欢小姐这样的心性。”
两人一路说笑,很快就将那小插曲抛诸脑后。
“晚照?”
是谁?温晚照侧头去看人。
“你怎么还在这里,沈家不是已经被驱逐到边境了?”
原来是那个偏心眼的爹,温晚照与他面对面,唤了他一声。
“爹爹来这儿做什么。”
你看眼温父身后的铺子,是一间药铺,家里有人病了?
“你母亲病了,忧思成疾,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你既然在宁洲城就该回去看看她。”
“娘亲为什么忧思?”
“还不是你阿弟思齐,他自从双腿废了整个人脾气异常暴躁,动不动就摔东西,大吼大叫。”
温思齐的腿竟然没治好?成瘫子了?
“算了,你还是代罪之身,回了也无济于事,还是别太招摇了。”
温晚照本来也不想回,这亲情早就与她割席了。
她就要与温父告辞,有个女人不知从哪跑出来挽住温父亲昵地打招呼。
见温晚照打量着,温父咳了声:“这是你小娘,不久前进的府。”
小娘?在她的记忆中,温父温母是青梅竹马走到举案齐眉,是人人艳羡的好夫妻,温母诞下一子一女,温父生意日益兴隆,是人人艳羡的家庭。
那现在,这家好像已经有了裂缝。
温晚照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对她点了下头,见她手一直抚摸肚子,顺着视线望过去,微微凸起,混圆的。
这个家要开始漏雨了,或者说,已经漏了。
“都叫你不要出来了,小心动了胎气。”温父轻声数落着,眼睛带着笑。
温晚照看了气闷,匆匆道了别就走了。
温晚照和春杏一路无话回甜蜜蜜,两人都面带愁容,先前的“大道理”好像都被抛却脑后。
“小姐,少爷的再也站不起来了,是姑爷打的。”
温晚照看了一眼春杏,春杏瑟缩着脑袋,怯生生地:“是不是因为这个老爷才纳妾的。”
“有想纳的心什么时候纳不可以。”温晚照心烦地坐下。
按理说,她本就对温家没啥感情,她也不该操心这些。原主还是因为他们的虚荣给害死的,她就不应该管!
她气冲冲站起来走到院子,原来那些花卉已经被送过来了。
“别想了。”她对自己说也是对春杏说,“快来种花。”
两人吭哧吭哧将土地松了一松,将花苗种下。
“桂花一角种一棵。”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将小院子填得满满当当。
“再浇点水。”温晚照抬头望了眼天,依旧不大晴朗,看着好像也不需要浇水。
不管了,先浇。
两人浇完还进山了一趟,之前答应春杏的。
这回运气不好,都没见到杨梅树。
李子树倒是有不少,也是酸的很,闻着味都要流口水了。
“回去拿盐水入味,拿醋也行。”
“小姐,这里有好多木耳。”
温晚照心里惊喜,又有新菜品吃了。
她过去摘了,又发现了一窝鸡枞菌,她高兴得心脏砰砰跳,比见到心上人跳得还要激烈。
难道鸡枞菌才是她的最爱吗?
两人满载而归回去,身上沾着山林的青木味。
“怎么这么难洗啊,果然只有采摘时是最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