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听见沈砚之说得如此正经,温晚照也不再呛他。
但看他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忍不住问了句:“孟国有反头了?”
谁知沈砚之竟不答了,竖起食指在她唇前:“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
温晚照扁了下嘴,也不强求,夜已深,两人凑合在洞中度过一晚,第二天起身时,身旁已经冷却。
温晚照摸了摸冷石,一时惆怅不已。
沈砚之不用被官兵追杀致死了,至少还有生还的机会。
知道这些,好比每日担心受怕要好上一些。
还是安心种她的地吧,今天可以准备育柠檬苗了。
柠檬需要适宜的温度,正好暖洞子也可以派上用场了。
幸好这个地下洞口不算复杂,温晚照很快找到出口,她按照沈砚之留下的指示,按下墙壁机关,出现了爬墙梯。
灰蒙蒙的天空,瞧得温晚照心情也不大明朗。
她慢悠悠地去地里转悠一番,惊奇发现竟然有草莓发芽了。
尽管只是一点点的嫩绿,但看得温晚生起希冀,不管是对人还是对物,或许这是一个好兆头。
她心情明朗起来,饱腹之后打算直接去温家找温父拿地契。
沈家处境实在算不上好,要想瞒天过海,那表面功夫也得做到位,届时家产、田地都拿去充公了,那可就糟糕了。
沈砚之又没向她透露什么实用的信息,搞得她现下七上八下的。
闹市繁华,温晚照心中装着事,一个不留神就跟人撞在了一起。
她倒退几步,还未来的及致歉,被人一把拉住胳膊,来人老神在在地说道:“观姑娘面色发灰,恐近日遭大难,需……”
温晚照听着这声音甚是耳熟,抬眸观人,果然是老熟人。
很显然,老熟人也察觉至强烈的视线,便下意识想要高深莫测的眼神威慑对方。
看清那张清丽面容时,那胡诌坑蒙拐骗的话术再也说不出口,只想脚下生风,感觉远离这是非地。
“叨扰姑娘了,我观姑娘面色红润,是大富大贵之命…”
算命先生被硬生生扣留,动弹不得,只因温晚照拿银针抵着他的命脉。
“多日不见,先师还是如此邋遢。”
“走,我带你去吃香喝辣的。”
温晚照说出的话与她的动作极其不符,有了上次阴影,导致他现下瞧着温晚照就不自觉抽搐,瞧着她像个地狱爬来的修罗。
两人很快到了温府,却被拦在外头。
温晚照压下心中气愤,沉脸等家丁通报,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温母才现身迎她入门。
却不是见着女儿的心喜,面上忧心忡忡问了句:“晚照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我想娘亲了,想回来看看你们二老嘛。”
温晚照甜嗓道,还想继续说着什么时温母蹙起眉头:“既已为人妇,倒不必时刻记挂着我们,当以夫家为重,回去吧,别让人说了闲话。”
温晚照不懂这有什么好落人闲话,况且这是她第二次回门,未免也太不受待见。
“我是来找爹爹的,我与他有了约定,我们说会儿话便走了。”
温晚照本来也不是来唠家常的,现下娘亲是这副态度,她也不愿多说什么,只想拿到地契就走人。
“你爹啊,他忙得很,恐怕是没功夫见你啊。”
温晚照软下声音:“娘亲,让我去见爹爹一面吧,我还带来了他的老朋友呢。”
温母这才将注意力分给了算命先生,惊讶起来:“先师竟还在?”
算命先生只是咧嘴笑,说道:“我与你们温家有缘,今日是最后一次拜访。”
话落,温母便松了口:“进去吧。”
温父在书房,温晚照和算命的在庭院候着,见到温晚照就一副吹胡子瞪眼的厌倦,再一移眼睛,那副摆架的姿态收敛了几分。
温晚照也没拐弯抹角:“爹爹,我要的东西您办好了吗?”
“你这是何意?”
温晚照:“父亲不用迂回了,你给了东西我便也不会再来叨扰你,两方清净,何乐而不为呢。”
“晚照,同样的招数你用两回,这样是抓不到猎物的。”
温父背起手腕,望着算命的摇了摇头,一副叹息的模样。
温晚照依旧是淡淡地:“哦,你是说他无用了吗?”
“沈家已经奈何不了你了?”
温父气定神闲:“沈砚之是个逃犯,你多忧心你的丈夫吧。”
话落,温晚照噗嗤笑出声:“爹爹,沈砚之是个草包,沈家又不是靠他。”
温父转而看向她,摇了下头:“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