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是,人?”萧若又郑重的确认了一遍,如果白宿已确定了他是人,为何还要…
“如果他怀疑你,是不会留到现在才观灵的。” 见坐到对面的萧若,还是一脸懵懵的样子,白云见又说:“是他对你说,你不是人的?”
萧若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他好像也没这样说过,反倒是自己迷迷糊糊把一切都认了。
可是这个人,既然知道我是人,还说什么展现价值,各种吓唬人不说,还诱骗自己跟他走,还,还把我抓起来……
萧老灵主说的没错,阴行司坏得很。
白九司,是个,十足的
坏蛋。
白云见看萧若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至于自己这个师弟为何要骗这小家伙,他也感到奇怪。
若是怀疑萧家之事与他有关,直接当做相关人带回即可。就算是想让我再确认一下他的身份,也不至于骗人家是异灵吧。
“既然你姓萧,那萧老灵主是你什么人?”白云见问到。
“我,爹。”萧子焉语气还是不太确定。
白云见抬头看了眼萧若,其表情没有任何悲伤与震惊,就好像一夜覆灭的萧府,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白云见忍不住说:“你好像并不伤心,你的家人昨夜…”
萧若清澈的眼眸缓缓垂下,小声念叨着:“家人?我好像没有了……”他努力的去理解白云见口中家人的含义,他猜应该说的是萧子焉的家人,萧老,小焉夫人,还有那些家仆。
白云见突然察觉自己不该这样带着质训的语气,去追问他人之痛,他也曾失去亲人,剩下的人,或逃避或面对或陷在过去,所有人的悲伤并不只是以同一种方式呈现。
简单的例行问询就好。
“那昨夜,发生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嗯,记得。”萧若干脆的回答。
白云见倒了两杯茶,示意他继续说,他拿起笔,打算简单的记录一下。
“昨夜,我差一点就死掉了,然后我从棺材中醒过来,那个白九司抱着我…..”
“咳~咳咳~咳~”
萧若看着和蔼师兄被茶水呛的猛烈咳嗽起来。
“是不是我说的太快了?”
白云见满眼的不可思议,捂着嘴说到:“没事没事,你继续。”
小紫烟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当然也不知晓会招致怎样的误会,继续认真的回忆:“他抱着我,躲开了那些浑身着火的人,小焉夫人发了疯一样想杀我,最后灵堂轰的塌了将她埋在下面,白九司带我离开灵堂,在天上飞了一会儿,然后落到了我住的地方,处理了伤口,就,就躺在床上睡了。”
这回白云见直接把刚喝进口中的水,吐回了杯里,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急着追问。
“你们,一张床?”
萧若点了点头,他确实只有一张床,这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吗?
“脱衣服啦?”白云见手在衣襟前比划了一下。
“嗯!”小紫烟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衣服都湿了,当然要脱。
“所以,你,你们睡,睡了?”白云见一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有些发抖。
萧若觉得和蔼师兄的用词有些怪异,怪短的,但好像也没错,便用力的点了点头。
白云见半晌都没缓过来,愣在原地,师弟这窍开的也太快了,不对不对,他了解的白宿小师弟才不是这种人,这种事要说是他白云见做的,倒还有几分可信。
可他看着眼前的小家伙,倒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白宿从小到大,向来不主动与人亲近的,阴行司除了他也没人敢靠近这个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天才师弟,一起长大这些年也不曾这样同床共枕的亲近过啊!
不过就算昨晚是只单纯的同塌而卧,也绝对称得上阴行司白九司白九司的惊天异闻了。
就算他这尊神像动了凡心,也没必要骗人家不是人是异灵啊,这可值得深入挖掘一下。
见白云见在那愣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萧若小声的询问:“我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能说的,该说的,他都说了,希望这个和蔼师兄,早点放他离开,要不然那个坏蛋回来,又不知道会以什么理由说他不是人,把他关起来了。
可他所谓的那些,能说的,该说的,白云见是一个字都不能往观灵卷上写的。
白云见努力消化了一下刚刚的信息,回过神来道:“走倒是可以,不过你手上的魂织,是白宿结的,也只有他能解。”
小紫烟转了转两只手,这魂织,确实有些碍事。
“这个,我虽解不开,但是可以让他松一些,这样你能舒服点。”白云见说着用灵力,将那魂织弄松了些。让萧若的两个手腕可以分开一段距离各自活动,只是中间魂织的丝线还是连着无法彻底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