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言之前在娱乐圈的时候,跟每个顶流一样被众星捧月,但是自乱搞事件一出,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那时网上铺天盖地是剧组订的酒店里他的床上摆着乱七八糟的情.趣用品的照片和高中时期他穿着校服被捆起来一脸迷离的照片。
这样的照片放在一起想编点什么出来都行,加上其与公司为了契合他气质包装的高岭之花人设大相径庭,当时骂他什么的都有:“婊子”,“装货”,“恶心”,“抹布”……
解言眼睛里看多了,耳朵也听起茧了。
到现在,也就不大在意了。
他索性自暴自弃在Tiamo当模子,不少人慕名前来,其中甚至有之前见过面的粉丝。那些人中对他失望的有,鄙夷的也有,更多的是带着戏谑的眼神妄图独占他,掌控他。
实在讽刺。
——
长达一周的发情期被解言硬捱过去后,他洗了个澡第一时间回到Tiamo上班,穿的是平时最简单的那套,白衬衫配黑蕾丝眼罩。
宁近夏一见到他就把他拽到一旁说:“又来了!”
解言被弄得莫名其妙:“谁又来了?”
带着副作用的发情期刚结束,他的头还有些隐隐作痛。
“宋记深啊!”宁近夏一脸苦样,“每天都来,边等你边喝闷酒。”
招待也招待不了,赶又不能赶,她不满腹怨言才怪。
“你是不是欠他钱?这辈子只有追债的才会对我这么死缠烂打。”宁近夏说。
解言佩服她的脑回路:“……吃点好的吧,宁姐。”他拍了下她:“交给我吧。”
解言回过头,散台那处的宋记深恰好与他对视。
或者说,也许宋记深一直都在看他,只是这会儿解言才看见。
解言走到他的面前,拿过他手中的酒杯:“今晚要点我的舞吗,小宋总?”
他晃了晃杯中的酒水,端起来轻抿了一口。
看着宋记深的喉结滑了下,解言慢悠悠地眨了下眼。
宋记深:“你今晚,不陪客?”
解言:“等会儿去,现在是点舞时间。”
宋记深:“那我点你。”
解言听着他冷淡的语气下略显的直白青涩,勾唇一笑,将一直搭在脖子上的蕾丝眼罩取下放在他的手心:“开个单间,等我。”
解言走后,宋记深大拇指轻搓了下眼罩,布料质感粗糙,与主人细腻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片刻后,解言穿着一身白色异域风情的舞服出现在包间。
黄金流苏面帘勾勒着他柔和却清冷的脸部线条,纤细腰肢上的马甲线一览无遗,跳起舞来时跨上的金色腰链跟着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听着很是勾人。
宋记深看着也听着,手捏着琉璃色的酒杯,一副着了迷的样子。
看着看着,他却突然皱了下眉。
解言的容貌过了十年仍没有什么变化,仿佛他们之间隔的不是十年,而是十日。
宋记深记忆中的解言一直都是一个可以称为“美好”的存在,他记忆犹深的是晨间的柔光环照的他,而非霓虹灯纷乱照射下的他。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曾经怎么肖想也得不到的人,如今却可以为了金钱起舞。
解言这次有认真记他的脸。
确实,有印象中那小孩的五官痕迹,也确实,长开了许多。
长高了,长帅了,长成了解言无法第一时间认出他的样子。
解言仰头又垂下,冰冷的流苏拍在他的下鄂。
说实话,特意去换这身有想要安抚宋记深等了这么多天的意思。
他也不是没穿过这身衣服给别人跳,只是常常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忽略那些污言秽语,脑子里只有跳舞,只有赚钱。
但宋记深很怪,让他拿不出那幅满不在乎的冰冷姿态,不只是因为他们是旧相识。
他很怪,怪在别人都是恨不得拿眼神揉过他每一处皮肉,宋记深却是不带一点亵渎。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他的眼神只是悬在他的周身,没有一丝肉.欲的占有和侵略。
解言眯了下眼,腰身仍带着玎琅的金属碰撞声。
很奇怪,他不确定宋记深是否认出了他,甚至不确定12岁的小孩是否能记得他。
因此解言淡然的表情下还藏着一分对眼前男人的审视。
就同那晚宋记深看解言一般,意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别的来。
几支舞跳完,解言坐下陪宋记深喝酒。
解言酒量好,宋记深似乎也不差,至少几轮酒下来两人都没上脸。
宋记深看着他脖颈上的羽毛,问:“这纹身,多久纹的?”
解言抬手摩挲了下那只羽毛:“半年前。小宋总对纹身感兴趣?”问完,他又喝了一口宋记深点的鸡尾。
宋记深:“你平时都这样么?”
解言垂眼看着酒水泛起的涟漪:“您是指什么?”
宋记深:“跳舞,陪酒……还有陪客。”
解言:“这是我的工作,小宋总。”
宋记深莫名觉得他一口一个“小宋总”有点刺耳。
宋记深将自己杯中的酒喝掉,问:“我能约你吗?”
解言:“宁姐不是说了么?晚钟得排到明年了。”
宋记深:“我说白天,能约你吗?”
解言愣了一下:“白天的钟可比晚上要贵多了。”
宋记深:“我可以出双倍。”
解言眼睫微动,一串数字瞬间在脑中过了一下。他看向宋记深,对方眼眸黑得像深夜的池水,包间的射灯照进来又反射出白光。
宋记深,应该是alpha吧?
解言顿了许久,才说:“小宋总,你也得体谅下我啊,我晚上睡不上觉,白天还得陪你的话,不怕我猝死?”
宋记深倒没被劝退:“十倍。”
解言:“成交。”
嗯,谁会跟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