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补充:“还摸过。”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觉晓羞恼:“安全问题我知道的,你赶紧回家。”
“我饿到快要低血糖了。”萧驰理直气壮地转身回厨房,连借口都懒得好好编。
已然躲到沙发上的觉晓按住怦怦直跳的心口,腿已经有点软,甚至因为勾起记忆而……有点潮湿。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羞耻地发现,自己和那些喜欢思考下半身的流氓也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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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食色性也。
觉晓本不想参与小狗的晚餐,可当酸辣开胃的泰式凉拌米粉和金黄酥脆的天妇罗摆上茶几时,她还是忍不住跪坐到地毯上。
鲜香的柠檬草气息钻入鼻尖,勾得人食指大动。小小的茶几旁,两人安静用餐的氛围竟然意外和谐,仿佛日日如此平淡。
萧驰的餐桌礼仪极好,他慢条斯理地解决完自己那份,才擦净嘴角重申:“反正,以后那种社会上的事,交给我就行。”
觉晓垂着长睫:“不需要。”
“不是说你搞不定,”萧驰蹙眉:“而是你这样才华横溢,时间就应该用在自己身上。”
明知道是奉承,但好听的话谁不爱?觉晓清冷的脸色愉悦了几分。
见她神色松动,萧驰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拒绝我,是因为我配不上你吗?”
——确实不相配啊。
觉晓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懒懒地反问:“你觉得呢?”
“可能你以为我很幼稚,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萧驰目光有神,“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我一定会好好证明自己的。”
果然只有青春正盛的人,才会觉得凡事都可过关斩将地去解决。觉晓莫名被逗笑,唇角泛起浅浅的弧度。
多半因为米粉中有辣椒,她唇瓣红糜,像被亲肿了似的秀色可餐。
好想舔。
刚吃饱的萧驰又饿了。
他喉结无声轻滚,心动了直接行动,竟然毫无预兆地倾身上去扑住觉晓。
!!!
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毯上的觉晓花容失色。
她气得抬起筷子威胁:“活腻了吗?来之前你怎么保证的?”
“我就抱抱,”萧驰又装出可怜的模样,果然也只是用力揽着她的细腰,枕着她的肩膀,再无更过分的动作。
在熟悉又温暖的家里,彼此暧昧地搂在一起,身体贴合到全无缝隙,实在是……觉晓心跳越来越快,茫然犹豫是否应该翻脸。
分明能感觉到他的欲望,同时又有种被暖洋洋的大狗狗压着的奇怪错觉。很亲昵。
她出乎意料地选择了妥协。
悸动无处发泄,有更重要的事得确认。
萧驰声音变得低沉:“如果不是我不好,那,是不是因为曾经发生过可怕的事,才让你害怕亲密关系?”
觉晓微愣,不知这种戏剧性的猜想从何而来。
萧驰撒娇般地蹭过她的脖颈,短发喷香,有点痒。片刻后,她的脊背处传来小心至极的轻触。
“你的性格不像会喜欢纹身的人,虽然很美,”萧驰斟酌着词句,“是……受过伤吗?”
忘情之时,他曾无数次亲吻过那片明艳的山茶花,自然察觉了颜料下掩藏的秘密。
觉晓眼神凝在空气中。
今晚小狗的烦忧让她心软。
天知道这家伙到底胡思乱想过多少。
被引诱着越界,因荷尔蒙而心动,结果又接二连三地遭到拒绝,多半很无措吧?
“这个啊,是小时候被继弟打翻开水烫伤的,”觉晓意外地平静解释,“继母没什么文化,拿着面粉帮我敷,耽误了治疗,所以才留下了难看的疤痕。”
极度无聊愚蠢,却是事实。
闻言,从小养尊处优的萧驰瞬间松手,撑起身子震惊地对视上她的眼睛。
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我爱漂亮,整个青春期都特别自卑,”觉晓云淡风轻,“还是前两年才用纹身盖住的。”
萧驰仍在沉默。
觉晓躺在原处,像摆烂了似的,索性承认:“总之,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原生家庭糟糕,自己的生活也一团乱。或许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渴望亲密关系。”
任何成年人,都能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推测,看似完美的女神到底有多少难堪的负担。
“你不糟糕,你就是很好。”
但萧驰却固执地如此强调。
觉晓移开眼神:“何必呢?好看的人你应该见多了吧?性格比我舒服的肯定一抓一大把,别因为没得到就不甘心。”
当然不是这样。
凉薄的话让萧驰的眼神有点受伤,他几度欲言。
她推开他,起身吩咐:“走前记得收拾干净。”
说完便丢下筷子,淡定地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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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觉晓无力地靠在门板上。
太习惯用美丽的外表去伪装自己,故作若无其事。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提及真实的平凡与贫瘠,竟有种如释重负的疲惫。
初见萧驰时就在想,若是十年前遇到这样的对象该多好。那时不知天高地厚,还满心纯真,或可鲁莽一试。
而现在……怎么可能头脑发热,和一个温室长大的小朋友谈情说爱?
怔忡间,门被敲响。
萧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你书架上不是放着《小王子》吗?这书卖了五亿册,从来没有读者质疑过,为什么他的玫瑰非得是那朵不可。”
觉晓无声侧头。
萧驰宣布:“所以你也别多问,反正就是你了。”
什么幼稚鬼,居然举着童话类比生活?
觉晓忍不住拉开门:“你以为——”
话音未落,一个轻如蝶翼的吻便落在她的额间。
不再燃着过盛的欲望,却像有满到溢出的爱。
萧驰得意地直起身,眉眼笑意温暖:“姐姐,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