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被吓了一跳,虽然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用力。
“他都没有这样打过我,”尉迟参嘴角抽了抽,说话一字一顿,看起来是害怕,实则是带着一丝委屈,不甘,恨不得刚才那一拳能捶在自己身上。
祈随若无其事的整理衣袖,恨铁不成钢的又一拳砸在瘪嘴摸头的迟昼煜身上。
四人照面,尉迟参像磁铁一样,眨眼的功夫就黏在了祈随身上,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他谁啊,老公,你说句话啊。”
在这一刻,站得笔直,面部僵硬的三人化成石像,尉迟参像一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小狗围着其中一个石像转圈,喜欢的不得了。
有这样的对象,脸皮薄的一般不敢带出门。
祈随脸皮薄,但拳头硬。
他从牙缝里挤出“呵呵”两字,拳头攥的咔咔作响,礼貌性的冲江夜阑笑笑,“我是迟昼煜他表哥,祈随。”
祈随家五代医生,他这一代也是,父母都在A大当教授,他因为患病免训,妈妈就把他带去医务室,想让他多接触一下。没想到会发生Omega发|情的事情,没有任何证件,他能帮的就只是给被抓伤的人擦擦药。
尉迟参正经不少,挺直腰杆,有些尴尬道:“啊,原来是表弟啊,我……啊!”他被祈随掐住手背上的皮肉,疼的叫出声。
“下午还要训练,你们先回去休息,”说完,他揪着尉迟参的手背就走,留下傻眼的两人。
江夜阑先开口,“你现在要回宿舍吗?”
“回。”
一路无言,就在他们要爬楼梯的时候,迟昼煜像是忍不住了,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不对,你们关系很好?”越说越糊涂,乱七八糟,不知所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事。”
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问,但还是给他大致讲了一下。
他和尉迟参是亲人。
三十天的训练,转眼就过了一半,几乎每个人的皮肤都黑了一圈,更有甚者,脸上、后颈掉了一层皮。
江夜阑后颈涂了一层芦荟胶,要死不活地仰躺在椅子上,余光看向迟昼煜的后颈。
不知道他的脖子是不是只有贴抑制贴的地方是白的。
这么久了他都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为什么要贴红S抑制贴。
“哎,你们要出去玩吗?北门那边有个古城,走路也才十来分钟。”白然拿着手机亮出照片,“小地方,但晚上还是挺好看的。”
古老的木屋建筑,红彤彤的灯笼照亮一方天地,隐约能看见青石板上的苔藓,看不出现代科技的迹象。
“去。”安荐先道。
三点一线的日子过了十来天,小景区都堪比天堂。
“我有……”/“我也去。”
两人齐齐开口,迟昼煜话还没说完,愣了片刻后,他又道:“我也去。”
九月下旬,晚风带着一丝寒意,临走前,江夜阑又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衬衫。
四人都长得高挑,腿又长,加上心里抱着一丝期待,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所谓的古城。
马屎外面光,广告打的好,多少也有人。
喧闹的小吃叫卖,嘹亮的DJ舞曲,彩色的跑马灯,科技感满满。
他们站在水泥浇筑的拱门前,抬眼看着“爱情古城”四个字,嘴角直抽,出奇的同步。
“额……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安荐吞咽了一下,“又不要门票。”
白然低头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又看了看里面的场景,“图片与实物严重不符,妈的,挂羊头卖狗肉!”
“走吧,里面要好一些。”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扣眉毛憋笑的迟昼煜,“你来过这?”
“哦对,你是本地人,你小子,竟然知情不报,该当何罪啊啊啊?”白然抓着他的肩膀摇晃。
迟昼煜笑着拍开他的手,“不是说了吗,里面要好一些,跟照片上多少还是挂钩的,都不收门票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几人往里面走了一阵,确实如他所说,里面安静不少,渐渐有了一点古城样,除去用电灯标记的逃生路线以外,整体确实不错。
灯笼的光亮有限,很多地方漆黑一片,再往里面走,是极光似的光亮照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有不少人穿着古装在拍照。
再往下,有一条河流,岸边的公共椅子上不少小情侣腻腻歪歪。
都是成年人,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的波澜不大,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大声喊出来,小声和身边人嘟嚷,捂嘴偷笑。
当然不乏有人有意无意把目光往人家身上挪。
白然脸红的像灯笼,时不时抬手摸摸发烫的耳朵,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迟昼煜,你以前也来过这,知道这是爱情古城,不可能是和好兄弟一起来的吧?”不鸣则己,一鸣惊人的安荐终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开了口,试图用他的嘴来打破现在的僵局。
冰凉的氛围有了一丝温度,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迟昼煜嘴角动了动,“嗯,来过,给别人当电灯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