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一中横扫北区的所有高校,以七胜两负的优异战绩进入半决赛,与南区附中的比赛定在了五月初。
阿婆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前两天还晕倒过一次,幸好及时送医没有大碍,徐闻钦急的不行,打回家的电话就没有断过。
徐幻宇只要一得空,开车往返来回跑。可是老太太看着他就气,拿起水杯就要砸。
徐幻宇生怕给老人家再气出个好歹来,跪着发誓我一定不和他来往了,一定不了,老太太的血压这才下去,只是这边发誓保证,转身就搂着自家乖又是啃又是咬的。
徐闻钦好几次给徐幻宇打电话都是他家那位接的,气的没脾气了。
“我说乖,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电话那头的人一愣,“你叫谁乖呢?”
“当然是你呀。”
对方顿了几秒,像是运足了丹田之气,“你是谁,老给他打电话干嘛?”
嚯,还挺凶,徐幻宇怎么找了这么个暴脾气的。
“我是谁他没告诉你?哎这就不诚实了吧,我可是他亲密无比的知心人,他没了我可不行的。”徐闻钦故意逗他,笑的倒地板上起不来。
果然对面的人彻底怒了,他把电话往床上一甩,冷声道,“你的知心人找你。”
徐幻宇求爷爷告奶奶,“徐闻钦,你他妈有毛病啊!”
徐闻钦从地板上爬起来,“你骂徐薇宁,她会杀了你的。”
徐幻宇长胳膊一伸把气急败坏准备出去的人捞回来,那人挣扎着掐了他一把,“滚开,你别抱我,你找你的知心人去。”
“别闹,”徐幻宇搂着他,偷空在他耳边含了一下耳垂,“没有知心人,他逗你的。”
徐闻钦…………我特么的是脑子抽筋了要在这里听他们腻歪。
徐幻宇搂着他,把手机扩音打开,“好了仔仔,你别瞎说了,他叫肖泽恩,是我男朋友。”
徐闻钦调侃他,“噢,肖舅舅你好,我是二百五徐幻宇的外甥。”
肖泽恩被圈在徐幻宇怀里,一声舅舅不知怎么的喊得他从耳朵根儿开始红,支吾半天,“你…你好,外甥。”
“怎么了,找我有事儿?”徐幻宇把电话接过来,任由肖泽恩乖乖的躺在他身边。
“我就是想问问阿婆身体怎么样,徐女士率队在外面谈项目呢,我过两天要出去比赛,没时间回去。”
徐幻宇说,“没事儿,稳定下来了,老太太不见我身体好的很,过两天应该就能出院。”
“那行吧,不打扰你们了,我先挂了。”
电话刚断,徐幻宇把手机扔在一边,翻身把人压在身下不让走,捏着他的耳垂轻轻地磨,咬他嘴巴,“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肖泽恩笑着回亲了他一口,“你惯的,怪谁。”
自己撩的火自己灭,求饶也没用,徐幻宇一点体力都没让他剩下,折磨的肖泽恩睡到下午才懒懒的爬起来,也许是真高兴了,他心血来潮的还做了顿饭。
赛程已经接近尾声,越到关键时刻,谁都不想止步于此,篮球队的训练几乎每天晚自习后都有,凌佑看着场上专心训练的徐闻钦,他的手机还在响,到底接不接?
谁这么锲而不舍,一遍不通接着打,不会就是那个每周三次,一次半小时的女朋友吧?
凌佑纠结了几秒钟,罪恶的手伸了过去。
“喂。”还是接了,好奇心害死猫。
饶若冰一愣,“请问这是徐闻钦的手机吗?”
凌佑……果然是她,这声音听过一遍就忘不了。
凌佑语气不太好,呛声呛气的,“他现在在训练,不方便接电话,你谁啊?”
“我是他朋友,麻烦你帮我找一下他,我有事跟他说。”饶若冰语气称得上友好,相对比之下,凌佑的气急败坏显得格外无理取闹。
饶若冰说,“麻烦你了,同学,谢谢啊。”
凌佑他拿着手机走到场上,徐闻钦正在练习投篮,这是他每天必须的投篮训练,每次200个。
凌佑不情不愿的戳了戳徐闻钦的背脊,“你电话。”
徐闻钦屈膝,起身把球投了出去,三分正中。
凌佑在边上看着,拿着电话像个侍从似的,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
凌佑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接的,她一直打,我怕有急事……”
徐闻钦接过来,说了声谢谢便走到了一边。
“若冰,怎么啦?”温柔的声音还是钻进了凌佑的耳朵里。
凌佑看着那背影,心里头堵得慌,‘若冰,怎么啦’,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啦?
套症状的凌某人算是套明白了,自己就是喜欢徐闻钦这么个人,要是换做别人,肯定是不会有这样的感情的,身边一堆玩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从来没有对他们有过这方面的心思,要不是对徐闻钦的感情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他甚至永远都不会去查这些所谓的资料,那在他的世界里不存在。
可是徐闻钦是怎么想的呢?
凌佑经常设身处地,他会不会也和自己一样,这类群体在他的世界里也是不存在的,自己要如何去表露心境才不会让他觉得突兀和冒犯,或者凌佑以后又该拿心里的这份喜欢怎么办呢?
凌佑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哪怕现在的社会环境已经慢慢的开始宽容,可是大环境下无形的压迫,还是说明着那些偏见和歧视依旧存在,同.性.恋仍然是不被多数人所接受的那一类,那他们的以后,要怎么办?
凌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愣愣的看着门口接电话的徐闻钦,心里只觉得愁,可愁死了。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的响个不停,凌佑拿出来一看,群里的消息已经刷到999+了。
“你们还别不信,我有一个朋友就是这样和他男朋友在一起的。”
一人回了个邪笑的表情包,“无中生友,展开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