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杭郁闷:“我对你负哪门子责?”
是我上的你?难道是我强迫的你?完全可以不插进来的啊。
“对我被你误解的这一年负责。”李一谦有些委屈,倔强地盯着柯杭。
柯杭被他目光刺痛,有些揪心,放低了嗓音:“我冤枉你了?那晚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是怎么回事?”
柯杭觉得不对,怎么被牵着鼻子走了?
正要反驳,李一谦又委屈巴巴道:“那天我正在刷题,听到有人开门,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自从李一妍上大学后,家里大部分时间只有他一个人。父母常年出差,姐姐在外上学,自己高中住校。
偶尔周末他也会和朋友出去玩,学点别的东西来填充空余时间。
累的时候他喜欢躺在房间里,出神地看着墙上挂的画,几乎全是柯杭的作品。
看向每幅画时,当时的场景都会重现出来。
那天晚上他正看着桌面上的小画,柯杭用油画棒给他画的四宫格,春夏秋冬。他很喜欢,买了个小画框装起来放在桌边。
柯杭就是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的,对他说喜欢要他亲,为他的房间增添色彩。
“你敲门后直接进了我的房间,你抱着我说’想’,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问你,你说想亲想抱,想睡觉。我把你带到床上,没想到是我理解错了。”
一抹艳红默默爬上柯杭的耳根,当事人第一次知道真相,很是红温。
李一谦盯住那处红:“我说你醉了,你说我不喜欢你,你问我喜不喜欢你,我说喜欢,你让我别拒绝你,我说好。”
“所以没发生什么?”柯杭不可置信,那他屁股怎么回事?
“你如果是说那个药的话……”李一谦难得带点羞涩,“因为我去洗澡的时候没看住你…”
“呃。”柯杭听不下去了,打断他,试图辩解,“酒后胡言乱语行为不受控……”
意思就是,他跟李一谦,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发生关系。
那晚的错事只有他当着李一谦的面动手,不仅弄伤了还被发现了,所以他醒来床边有药。
他妈的,怎么能这么尴尬。
比上了床还尴尬。
李一谦张了张嘴,手里攥着纸巾的手紧了紧,眉眼低顺,“可是你误会了我好久。”
柯杭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起身往房间走,“你等我消化消化。”
门一关,柯杭靠着墙坐下,抱着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天呐。
如果俩人上床了,勉强能算个你情我愿,他柯杭难道真能逼李一谦硬着上自己吗?
显然不能。
李一谦那时候都快有他高了,为了强身健体从小就学散打,他不信自己能强迫得动人家。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们没有发生关系,并且身后的伤也是自己弄的。
柯杭不知道自己喝醉酒后是什么样子,但知道李一谦是什么德行。如果他有需求,在不违背道德的情况下,李一谦铁定会帮他的。
但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原以为是两个受害者,没想到只有李一谦一个。
门外,李一谦收拾残局后又洗碗,这点儿声音都传进柯杭的耳内,干扰他的思绪,他抱住脑袋反思。
隔了不知道多久,门被轻轻敲了敲。
“杭哥?睡了吗?要不要吃点水果。”
柯杭忽然噌地站了起来,打开门,盯着李一谦:“你说你喜欢我?”
“对。”李一谦坦然点头,手中还端着一盘切好的橙子。
“哦。”柯杭想,弟弟对哥哥的喜欢嘛,他知道。以往的事情最尴尬的还是他,但为时不晚,说清楚后还是好兄弟。
“但是我还是要说,”柯杭开口,“我喜欢男的,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之前是我耿耿于怀了,对不起。所以,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行不行?”
李一谦:“?”怎么没听明白。喜欢男的是吧?
李一谦忽然说:“我是男的。”
柯杭没懂他:“我知道你是男的,然后呢?”
李一谦看着他,认真地重复:“我说我是男的。”
“呃?你是女孩儿我以前也不至于喜欢逗你哭啊。”
“没什么。”李一谦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果盘举起,“吃吗?”
“吃。”柯杭接过盘子,往书桌走。
两人这就算说开了。
柯杭觉得俩人可以回到那件事发生之前的状态了,李一谦觉得自己在这条路上长路漫漫。
“今晚还要画画吗?”李一谦问。
柯杭睡了一觉,现在挺有精神的,但明天下午还有考试,想了想,诚实道:“想睡,但刚睡饱了。”
果盘被放在一边,李一谦打开平板和电脑,随口道:“我画一会儿就睡,明天下午有考试,不能睡太晚。”
他连接好两个设备,回复完工作群的消息,发现李一谦还在他身后,他摆摆手:“洗漱睡觉去,折腾一天了。”
“你准备画多久?”李一谦说,“洗漱完我能来看你画画吗,像以前一样。”
“两小时吧。”柯杭又嗯嗯两声当作回答。
—
连着几天的雨让天气沉闷起来,连空气都潮湿黏人。
柯杭睁开眼,发现身体有些沉重,还黏糊糊的,不舒服。
那晚李一谦留在他房间睡后,第二天老老实实地睡次卧了。他这几天忙着考试,除了晚上想出去兜风的时候会问李一谦要不要一起,也没什么交流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很快起床出了房间,今早是最后一堂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