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尹千煦的心脏跳得似是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荀肃的眼神太温柔了,好似眼中只装得下他一人。
他怕是要溺死在里面。
“不涂了!”
尹千煦忽地别开头,耳垂通红。
荀肃压下眼底的那抹暗沉,好不容易才强逼自己静下心。
只是涂个药,涂个药。
于是他便轻轻地将尹千煦的脸掰正回来:“要涂的,不涂一会儿该发炎了,更疼。”
尹千煦抿了一下唇,脸上的温度还是没降下去。
“没事的,这药不疼,师尊要实在怕得厉害,就闭上眼睛,很快就好。”
“我不是——”尹千煦张口就准备反驳,但又立刻顿住了。
不是怕疼,那他为什么别开头?
那不成被自己徒弟撩得心猿意马能比不怕疼更有面子?
思及此处,尹千煦不觉有点泄气。
他也不知怎么了,荀肃的一颦一笑总能牵扯他心。
离垢神君孤身一人在时空的缝隙里漂流了太久太久,一颗心早已冻成了冰,没人教他什么是爱,他也不懂爱。
冰是没那么容易捂化的,更遑论是千年寒冰。
“算了,你涂吧。”尹千煦有些自暴自弃地抬起头,阖上了双眼,似乎看不见就不会有悸动了。
但他错了。
闭眼后双目漆黑一片,其余感官便越发敏锐,他感受到冰冷的药膏缓缓地顺着下唇揉开,荀肃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自己,一下下打着圈,温柔缱眷。
好痒,好烫。
这药明明是凉的,怎能烫成这副模样。
尹千煦忍得难受,荀肃也被磨得不行。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多诱人。
似是在和自己邀吻。
合该拿条黑带将他的双眼绑起来,而后推倒在床上,一品芳泽,鱼龙戏水。
“师尊……”他的声音轻得若有若无,“别让第二个人看见你这个样子。”
“嗯?”尹千煦低低地发出一个鼻音,声音不知为何少了点清冷,多了点颤抖,“你说什么?”
“没什么。”荀肃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忽地空出一手,换了原本涂药的那只手抬起他下颚,拇指轻轻地在唇角打着转,激得尹千煦一个哆嗦。
他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