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庆功宴是祁韫嘱咐厨师专门做的淮扬菜，口味清淡，菜品精致，最主要是符合舒予斓的口味。

舒予斓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精致地道的淮扬菜了。

上一次吃到这样的菜品，还是在上辈子，祁韫给他过生日那天。

祁韫给他夹菜，温言提醒：“慢点吃。”

舒予斓不知为何又喉头发涩，眼眶发酸起来。眼前这个温声哄着他的男人和前世那个让他陷入情劫的男人几乎一模一样。

他端起旁边的葡萄酒，一口饮尽，如牛饮水。

祁韫想要阻拦，酒已见底。

舒予斓的脑子被酒精麻醉，眼泪氲湿眼角，纷繁的思绪一起上涌，他不知道该先说什么，但压抑已久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出口。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祁韫，“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吗？”

祁韫摇头，而舒予斓摇晃着似乎就要摔下凳子，他连忙扶住他的手臂，“醉了？”

舒予斓笑了，“我才没有那么容易喝醉！”

“今天，我当着甲方的面，戳破徐秀那虚伪的嘴脸，我把他的面皮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五六七八九脚！”

舒予斓心中痛快，眼角的泪似乎是喜极而泣。

祁韫很认真地听着，他的目光没有一瞬是离开舒予斓的，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样恣意自信的舒予斓，今天的胜利是由曾经舒予斓受过的无数打压和委屈换来的，如果没有过去的那些痛苦，舒予斓不会逼着自己做到这一步。

舒予斓把那份合同拍在桌上，“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祁韫早已看到封面，当然知道这是福寓珠宝给舒予斓的分红合同，“是什么？”

“我逼着高渊庆给我拟的分红合同！”舒予斓情绪越来越激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声音带着哭腔，“意味着……梦蝶这个作品，是我自己的，我终于……”

舒予斓哽咽到无法连贯声音，“我终于把版权拿回来了！”

舒予斓哭得浑身颤抖，“祁韫，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从来都不在乎我！”

祁韫沉默地看着终于将情绪完全爆发出来的舒予斓，在舒予斓无法支撑自己前的那一刻，握住舒予斓那纤细的腰肢将抱到自己的腿上。

舒予斓被突然变换的位置关系惊到，一时间停止了哭泣，怔愣地看着祁韫。

他以为会在祁韫脸上看到不悦和烦躁，可是此时祁韫只是这么看着他，幽黑的瞳孔里映照着的，是他的脸。

这样的专注，这样的深情，让舒予斓再次产生时空错乱的感觉。

祁韫似乎也这么看过他，这双满含爱意的眼睛是只看着他的。

祁韫真的曾经这么深情得注视过他吗？

“我是不是醉了？”

舒予斓情难自禁，他抬手抚摸祁韫棱角分明的脸庞，祁韫握住他的手，侧头吻他的掌心，抬眸望着他：“斓斓，我在乎。”

祁韫那双眸子仿佛深渊，对视不过几秒，舒予斓的心跳加快，似乎连魂魄也要被它们吸走。

“你在乎？”舒予斓失神地重复祁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