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挽云洗漱完进厨房准备煮碗云吞吃,门开了。
外面飘了雨,江逸头发上有零星点点的水珠,手里提着超市买的菜。
江逸进了厨房连忙向他解释道歉:“对不起,今天下午有点事情耽搁了。”
他下午去会见了漂亮国那边来的两个经济学家,本来这事儿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但人家一来感觉跟他聊的投机把他留下了吃饭,别的重要人物都把目光放到了他身上,他不好马上就走,于是留下来跟他们喝两杯就匆匆离开赶着去超市买菜。
“嗯...没事,这么晚了,我随便煮碗云吞吃。”纪挽云淡声说。
江逸接过他手中小袋的云吞,“我来吧。”
他一凑近纪挽云就闻到了淡淡的酒气,他为什么来晚的原因从这酒味就能清楚。纪挽云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小袋云吞给他,“煮两份一起吃。”
“好。”
纪挽云在一旁看着显得有点多余,他出了厨房坐在椅子上竟看起工作来。从他看到那两篇论文指标的时候心里开始萌生了种厌恶感,深刻感受到他工作带着说不清的功利性。
江逸手里拿着两双筷子和两个勺子问:“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
“过来吃晚饭了。”
话音刚落,阳台闪过刺眼的光,伴随而来的是一声“轰隆”的巨响,滴滴答答的雨声在短短半分钟内变得急促嘈杂,狂风呼啸,那声音就好像飞机在离头顶不远处飞过的轰鸣,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来了播送,“黄色雷电预警”,“蓝色暴雨预警”,“黄色大风预警”。
江逸转头看向阳台打进门缝的雨滴,问:“纪老师今晚要送客吗?”
这天气送客属实是没良心。
“沙发和书房选一个?”
“当然是书房。”
纪挽云吃完就回房间,看会儿书就躺尸了,但一想到工作上的事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睡不着就会东想西想,他索性起来收拾房间。
他透过门缝看到书房的灯是关着的,小心翼翼地去卫生间拿扫把和拖把。他把书柜里的书全都搬了出来打算清理柜子死角处的灰尘,但搬到最后一沓书的时候书本的夹层间掉落了一幅相框精准地砸在他没穿鞋子的脚上。
一斤重的相框从高处砸到自己的脚,那感觉真的很酸爽,疼得手上的书都散了一地。
相框全身都是玻璃材质,掉落在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玻璃渣散落了一地。他这会儿要是脚上动一下说不定就会被玻璃渣扎脚,他僵硬地像个木偶人一样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着地上被碎片压着的照片。
那是他们在九寨沟拍的两周年纪念照。照片里江逸牵着他的手,温柔宠溺地看着他。他另一只手揽在江逸的腰上,脸上挂着幸福笑容。他的心狠狠地颤了颤。
江逸听到动静赶来了他房间,地上一片散乱的书还有微微反光的玻璃渣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帮我把玻璃渣扫扫?”纪挽云问。
“你确定?”江逸站在他书柜旁边反问,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他背着他蹲下,“背你过去。”他蹲下间余光看到了地上的照片。
“啧!”纪挽云弯腰靠到他背上。
现在是深秋时节,夜间寒凉,他一到他背上胸膛感到了久违的温热。
他在床边穿上拖鞋,顺带看看自己被相框砸的红肿大脚趾和脚背。
“有药箱吗?”
纪挽云迟疑了会,“没有......”
“你坐会儿,我来清理。”
纪挽云想自己来,结果刚站起身痛感就从脚上直冲颅内神经。
还是他来吧。
江逸在冷藏层拿了瓶矿泉水放到冷冻层后,捡起地上散乱的书放到桌上,拿扫把扫过一遍房间再拖地。
他动作干净利索,不到十分钟就收拾干净了。接着在冰箱里拿了冰水过来给他冰敷。
“照片你还留着。”
“嗯。”
纪挽云留着的可不止照片,只要是有他们在一起的痕迹的东西,都存在书架底下的那个柜子里。
他尬笑说:“你也知道,我这人比较念旧。而且你送的东西挺值钱哈。”
江逸苦笑,心疼地看着他的脚,听到他那话泛起一阵阵心酸。
纪挽云冰敷止痛完夜已深,江逸也回了房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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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挽云第二天早上没课,起来的比较晚,江逸做的早餐全都凉了。他放微波炉热热就是早午饭。
他就在家中走几步,脚好像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肿的像一只猪蹄。他刚打开手机想找个代购,消息页面就弹出来了江逸的消息:药买好了,放在玄关处。
他走过去看有一个小药箱,里面各种常见的应急药物俱全,等会儿要用到的外伤药很贴心地放在最上层方便拿取。
这五年江逸脱胎换骨啊,他心想。
吃过早饭上好药,蓝雪童给他发来策划案的最终版,他再处理一些细节和补充没补上的内容大致就搞定了。
江逸今天要带俩小年轻,一个张硕司,一个江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