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天气有点闷,洗完澡肯定是要换衣服的,纪挽云把衣柜里尺码买大了的一套衣服给他将就一晚上。今晚把衣服丢进去洗烘好了再换上。
江逸看着那一套休闲装还少了最重要的换洗衣物,问:“有内/裤吗?”
“......”纪挽云白了他一眼,“没有,都是我穿过的。”
“我不介意。”
纪挽云果断拒绝他:“我很介意,你一晚上不穿又不会怎么样。”
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江逸没再得寸进尺,进了卫生间洗漱。
纪挽云找出干净的床单被套丢在书房的椅子上让他自己更换就回房间休息了。
江逸洗完出来见他房间门紧闭和桌上的小纸条就开始自己动手收拾了,除了铺床,还把书房大致整理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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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挽云醒来是上午九点钟,桌上已经摆放好了早餐,吃完后急忙忙地赶去学校上课。
江逸今早是穿着他的那套休闲套装到公司的,公司的人看惯了他西装革履的模样,忽然换套衣服来员工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好奇地看着他。
就连薛森泉都怀疑他是不是吃错了药。
好在他的办公室有衣柜和更衣室,没多久就换上了得体板正的正装。说来也奇怪,他在纪挽云面前穿正装是一种极其自然放松的状态,在别人面前就是别扭和不适。
他刚换完衣服,薛森泉就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来给他,“最上面的是最近总部的账目,中间和底下的是手底下分公司和控股公司的资金流动。”
“放那儿吧。”
“好的。”薛森泉转身刚走几步又想起个重要的事情,“江总,“黄源”那个项目纪老师在那个项目策划案里预算是五个,但是文美在总的预支资金里报上来是六个。”
江逸扶额揉了揉太阳穴,“好,我知道了。”摆摆手示意薛森泉出去。
前阵子每周报表质量上交的都是参差不齐,每年下半年之后旗下各个公司因为战略的调整交上来的有点出入他也没怎么在意,但尝到一次甜头之后就开始糊弄起来了。
果不其然的,这三个月以来Y.E的总营收大幅度下降,分部的一些员工甚至给他总部的后勤发了私人信函吐槽工资大幅度降低。
中饱私囊的家伙肯定是要揪出来的。
他看的很仔细,一个上午才看完了一半,剩下的留到下午。因为明天是中秋节,今天只用上半天班,中午的时候员工都陆陆续续地跑路了,只剩小部分想要加班工资的员工还留在公司。Y.E的福利待遇在业内算上层,假期时间给的也很充裕,是就业市场里面的香饽饽。
午饭他吃的月饼,甜度刚好,考虑到热量他吃了一个就没敢再吃别的东西。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他妈妈兰秀如就打来了电话。
“江逸,中秋回来吃个团圆饭吧。”
他犹豫几秒,冷声说:“不了,还要工作。”
“这....过年你也没回来几天,你弟弟也从国外回来了,一家人好不容易有个团圆的机会......”
江逸果断拒绝:“妈,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他对这个家算不上喜欢,但也没到恨的地步,总的来说就是没感情。
纪挽云上完上午那最后一课就回了家,放飞自我地宅家三天,那可别提多高兴。直到他看见江逸昨天留下的那一套衣服,心想俩人现在还真是要藕断丝又连的状态了。
张硕司回家已有一周的时间,今天给他发了消息说收假后回杭州。同样的,纪挽云告诉他关于去Y.E兼职的事情,他一听又激动又期待的,嘴里叨叨不停感谢纪挽云。
纪挽云点到为止也就挂了电话开始享受假期。无非就是一个人打游戏,吃喜欢的零食,睡大觉。毕竟节假日出游大多是人挤人,没意思。他一下午玩累了就拿出策划案来修改,但总有几处是不对劲的。
他打电话问了林复严,林复严答得也是漏洞百出,无奈之下他叫来了江逸。
江逸一听直接从公司飞速赶来。
客厅的茶几上放满了零食和洗干净的水果,地毯上和沙发上放置着好几个键盘和游戏手柄。电脑就放在这些东西的最中间。
“你将就将就。”纪挽云知道他有强迫症,见不得这么乱,但他一时半会儿又不想收拾,只好让他把强迫症忍忍。
“嗯。”
纪挽云坐在毛毯上打开电脑上的表格示意他看,“我做经费预算之前我是跟林复严要了成本价目表的,刚才想再做细分的预算,我问林复严要了每十秒vcr的制作成本表,他发给我之后我计算下来跟第一版那个预算差距不是一点,而且那家飞索科技公司是Y.E旗下的啊,好像就是我去参会的那赞助商,怎么前后不着调啊?你个总头你还设置壁垒给自己的分公司啊?”
他列的两个对比表,江逸一眼扫下来还没看到总的数额就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飞索给文美的报价不是内部价格,价格甚至超过了对外的报价,这个项目是Y.E出钱,文美找人来做,那么现在就出现了两种可能,要么是这两家公司串通好要谎报成本价目从中赚取差价,要么就是飞索要套利。
他又想到最近公司盈收大幅度下滑的事情,这两件事情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联系?
“我可没这么黑心。”江逸思索一番后:“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
“反正总部出资金,那就虚报套你钱宰一波呗,再加上你对这两家只是控股,又不是直管的,就这种最容易吃顿好的了。”纪挽云不咸不淡地说,“你这简直明知故问,啧啧啧。”
“就想听听你说话嘛。”江逸压低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