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挽云跟他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就进房间休息了。那会议开始时间堪比上课,八点半开始,一讲就是讲到十一点半,下午还要培训。
他早上入会的时候人还没齐,瞧见了正前方两排中间摆放着皮质的软椅,心想这是哪个大佬要来了,转眼间就看到了工作人员放的铭牌,脸顿时黑了一半。
会议正准备开始,江逸来到了现场默默坐下。台上讲的什么他完全不在乎,斜靠在椅子边时不时往后看,他那位置只要稍微一转头就能清楚地看到纪挽云。
纪挽云像是被偷窥了一般浑身不舒服,坐着感觉更加难受,就会想着法子动来动去。
坐他身旁的温洺察觉到他的难受,悄咪咪地凑过来问:“纪老师,你坐的不舒服吗?”
“有点,影响到你了吗?”
“没,我也觉得坐的不舒服,再次理解学校里学生连上三四节课的痛苦。”温铭一脸嫌恶。他话音刚落,江逸往后撇了一眼正对是他偷感十足的眼神,吓得他从纪挽云旁边移开正襟危坐地看着大屏幕。
纪挽云:……
等江逸移开眼神,纪挽云戳了戳温铭,“你怕他?”
“都说Y.E的总裁冷脸吃人,他那眼神看我简直浑身发凉。”温铭眼睛分成了两半用,一只眼睛时不时瞥向江逸,一只眼睛看着纪挽云,“你不觉得吗?”
“……我觉得还好。”
纪挽云实在坐不住了,弯着腰走过拥挤的走道去洗手间洗把冷水脸清醒点。
他刚出会议室的门,江逸也起身离开追上他的脚步。
“你怎么也出来了。”纪挽云问。
“出来透透气。”
纪挽云本是有些话想跟他说清楚的,但是考虑两人身份和这是在公共场合,洗了把脸避开他就回去听那枯燥无味的会议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两人就是会上见个面,人少时打个招呼,像是熟悉的陌生人。他熬了两天才结束这会议和培训,感觉人要没了一半。
散会后江逸约他吃个饭,但他以身心疲惫拒绝。刚躺下没多久,张硕司给他打开了电话。
“硕司,怎么了?”他提了提精神说。
“云哥,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问嘛。”
“就是我妈妈她要动手术,手术费用很高,家里拿不出来,我想问问您这边有没有什么兼职……”张硕司语气有点飘,听得出来他心里的忐忑不安。
纪挽云认识的企业家不多,简直一只手数的过来。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他安慰道:“好,我帮你问问。”
两人又寒暄几句就挂了电话。纪挽云翻了翻列表里的企业家,最后点开了他跟江逸的消息页面。
纪挽云:一起吃个饭?有事想要找你帮忙。
江逸:行。
—
纪挽云向来直白,菜还没上就先直接进入正题,“江逸,你还公司缺人吗?”
江逸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说:“怎么了?”
“张硕司你记得不?就是咱们借宿的那个学生家。他妈妈重病了,缺钱想找个兼职,我认识的人里没多少个开公司的,来问问你。”
江逸微微颔首,轻轻抿了一口茶,“记得,但是想要进Y.E他要有点能力,要不然把一个无能的人拉进去对别人不公平。”
纪挽云把张硕司的一些个人信息和他做的项目策划案给江逸看。
“我考虑一下,过两天给你消息。”江逸翻了翻整体还算入眼,这才应了他。
他对人才的选拔很重要,纪挽云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倒是没有一点惊讶。要是他收那就让张硕司去他那儿工作,要是不收他就去找下家,想来以他的身份引荐一个学生去干份兼职想来是不难的。
这顿饭吃的很匆忙,准确来说应该是纪挽云没什么胃口。
第二天他俩赶最早的飞机回了杭州。薛森泉卡着点去机场接他。
“顺路,一起回去?”江逸问。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情。”纪挽云婉拒。随即打了辆出租车去一家大众的专卖店,没车出行真的不方便。
他前两天已经在网上不少评论和攻略,心里已经有了定数,一到店就直问店员那几款车型试驾。试下来发现帕萨特还算符合预期,一口气就买了,销售乐的合不拢嘴。
再上个车牌就行了,估计是一周后拿到牌,还要早起上班或是让江逸接送一周。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想怎么现在有点事就找他?是该好好恢复正轨了,拿出手机告诉江逸他已经买车了,接送服务暂时停止。
他拖着一具疲惫的尸体回到小区门口,母亲舒源给他发消息叫去领快递。
是一个白色的保温箱,重量体积还不小。
他抱着那保温箱手里还提着电脑包,包里装了不少文件有实打实的重量。刚走没多远,因为他肤色白的缘故,手肘被电脑包勒的发红。
手里拿着个小件包裹的快递小哥见他手通红,又满脸大汗的,走过来问:“你好,需要帮忙吗?”
纪挽云抱的那箱子手已经发酸,犹豫道:“啊?可以吗?”
“没问题的。”快递小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你帮我拿这个小包裹行不?”
“行。”他把那保温箱交接给快递小哥,许是快递小哥没想到这么重,接过手的时候还有点重心不稳常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