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头发，秦许朦胧回道：“啊？哦！是邓云状态稳定了，你问我要不要再找她问问。”

放下手机，走到跟前，帮他擦拭着头发，认真道：“我想起来，你说再去问，也许是无用的，可如果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开口说出来，比如有用的证据或者致命的弱点。”

秦许没有回答，只是任由她胡乱擦着头发，还伸出手搂上腰，举止亲昵十足，可莫少少不耐烦动动腰，明显是要他给个回答。

“少少，如果说有用的证据，片面之词只要她想否认你就找不到任何说辞反驳，至于所谓的致命威胁......一个年过半百，病体孱弱的欧米伽，生命能有多久？会怕威胁和死亡吗？”秦许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不过，莫少少思索了片刻，擦头发的力度也小了很多，好一会儿才说：“我说如果......就是如果......的确有致命威胁可以让她开口呢？”

可刚说完，莫少少就后悔了，她不应该先想到凡林珑这事的，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也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结果！秦许直接抱着她倒在床上，乐呵乐呵的，说她是傻子，这种办法有也要讲究证据，就好像电视里说区小西的孩子那般，所有人都猜测孩子是凡林珑生的，只有看到了现实才知道孩子是邓岳的。

“现实，可你应该很清楚，哪怕他是谎话，一传十十传百，哪怕他是谎言，只要有钱有权，他们都可以变成现实，就好像我的爸爸，我不相信，父亲不相信，小吉不相信，可那又有什么用？”莫少少反驳着，说到最后神色落寞。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她，望着天花板，也明白，莫少少经历太多了，太多事情给予枷锁，使得她现在无法脱开。

“抱歉......不是有意提起......我只是想到了，想到爸爸，他也是帮助别人去寻找真相的人，可这样的人最终都能被不是他的谎言所泯灭啊.......”话语间，莫少少陷入了回忆中......

犹然记得小时候，爸爸偶尔会半夜三更才回来，抱着一摞的文件，笑着对父亲说今天如何查到了很多有用信息，整理好后等过几天开庭，定能帮助到被告。

那时的她不懂什么叫律师，不懂什么是法律，也不明白什么是真相，只知道爸爸的工作很忙很忙。

长大后，她对爸爸的工作始终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哪怕古月也是相同的职业，她也甚少涉足这方面，连写小说都尽可能避免出现这方面的信息。

因为她在了解清楚那份工作的含义后，恍然大悟！

一个帮助过无数人寻找真相的人，无法帮自己寻找。

一个帮助过无数人辩护真相的人，无法为自己辩护。

十几年过去了，埋藏久远的真相，只有自己可以去找寻，所以在区小西邓岳这件事上，陡生无力感。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钱，如果不是因为遇到邵阿宗，如果不是因为后续有秦许的帮助，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绝对的舒服，她是不是也会像这件事里所有人一般，面对着铺天盖地的谎言，连澄清真相的时候，都要去再三掂量？

只不过，明了其想法的秦许心知肚明，莫少少可能是混淆了！

因为她想要的真相，是绝对的正义，而区小西他们的真相，是夹杂在无数谎言中一击致命的......谎言......

所以在看到股价大跌新闻的现在，秦许收到了衡欧将在三日后举行记者招待会。

“嗯，话说回来了，你大嫂给你了吗？那个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