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承受不住，说到底，哪怕是极优，除了返祖以外的所有ABO，都只是犬类而已，莫少少是雪豹，比起犬类，本身站在高原食物链顶端的猛烈凶兽更加危险。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这一天多久！我就快问出来了！你为何阻止我？！”莫少少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几分怨念，几分盛怒，而那可怖的野兽气息更加近了，长牙俐齿的大口不断靠近，仿佛想吞噬一切。

秦许倒没多少恐惧，相反的，他还是想先安抚莫少少，哪怕心里还是窝着被自己强压下去的怒火。

在大口近在咫尺时，秦许解释着：“少少，那个真相对于你而言固然重要，但为了真相背负罪责那，是一种伤害。”

见没人回应，秦许继续劝：“寻找真相的手段有很多，我相信你是费尽心思才能进来的，但是，如果真相掺杂着很多东西，不是你目前有能力去面对的，为何要伤害自己？如果你的爸爸知道你为了寻找这些而落了三长两短，我想他不会安心的。”

果然，万事既源于钟子宣，也只有他可以抚平情绪，莫少少似乎冷静了点，张盆大口倒是收敛几分，连带摁人的力度也都收回几分。

半晌，莫少少才终于放开他，坐了回去，秦许没有打开灯，而是寻着摸着，摸到了那大大肉肉的豹爪子。

比起来，他的手真的小太多了，但还是覆上去，慢慢靠近后，寻着身体，单手抱住了雪豹，悄声哄着：“你为了这个真相，寻觅多年，为了爸爸和父亲，努力支撑自己，你有很多不为人知不能言表的心酸与苦楚，可我不想你因为这些，而伤害到自己。”

这话没多久，那本来愤恨的语气似乎有所收敛：“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有勇气活到今天，是为了那个真相！如果我连这个真相都不能得到，那我在这世间上，有何意义？！”

、 莫少少说完后，秦许的目光忽然暗淡不少，说到底，无论是谁，哪怕是莫小吉，都不如钟子宣在她心中的分量，更别说是自己了。

爱情是会让人冲昏头脑的，但说到底，人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别的东西，秦许深谙道理，只能忽略这种让他不舒服的话，继续安慰：“我知道，可是你想想，如果刚才继续刺激老人家，她一命呜呼，这真相不就更加难以接近了吗？我想，你爸爸是个善良的人，他不会希望老人家有事的。”

一声叹息后，莫少少低着头，不说话了，也没法反驳，话在理，她都懂，可她回想起护士长那些话，还是深陷极度的愤怒和惊讶中。

害死，这两个字一出口，就代表了钟子宣的死亡可能绝非自然，而且就算是身患SD病毒，也不是护士长造成的，但她却口口声声的害死，不就足以说明了问题吗？！

再者，之前无论是尸检报告，死亡报告，以及郝护士的说法来讲都并无不妥，但到了护士长这里，就变成了害死，这其中的一切，怕是都要从头再来。

但最让她心痛的，还是爸爸在最美好的年华中死去从疾病，变成了可能被人害死的，作为他的女儿，不悲伤吗？不愤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