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很静谧，莫少少来到一个小包间，里头坐着一位阿姨，看上去约莫有个五十岁左右，不难看出，这就是和她约好的人。

郝护士抬头一看，忍俊不禁，道：“你就是莫小姐？果然和钟律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真好看，坐吧坐吧。”一听到钟律师三个字，秦许莫名一愣，姓钟……和莫少少一个模子……不难猜，钟律师指的是莫少少的爸爸钟子宣。

坐下后，郝护士仔细端详二人，感叹道：“哎呀！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小姑娘都成家了，莫先生和钟律师在天有灵，定然高兴。”

秦许哑然，莫少少看看他后，拉着说：“是呀，这是我丈夫，今天我不大舒服，他是陪我来的，您别介意。”样子自然，话语亲切，他不禁想，这是莫少少吗？！

除去这些，更重要的是“丈夫”二人，让他有些恍惚，记忆中李若在公众场合极少向外人如此称呼过，些许感慨，些许错愕，那团莫名的怒火烟消云散，不自觉靠近莫少少几分。

在寒暄完些许家常后，郝护士单刀直入：“莫小姐，有什么你就问吧，能帮到你的我知无不言。”没想到不需要什么话题切入，对方就开口了。

莫少少也毫无掩饰：“我知道，当年在医院是你在照顾爸爸，你能说说他感染后的一些症状吗？”秦许一听，立马回过神来，这是……在问什么？

郝护士想了想，表示除了SD病毒感染者该有的症状外，还有并发症存在，可她回忆了下，一时有点想不起来，秦许便提醒：“SD病毒感染者的并发症有细菌感染和肿瘤，严重的会有急性肝脏衰竭和严重的骨质疏松从而导致的瘫痪与死亡。”

郝护士连忙应承：“对对对，我记得钟律师是严重骨质疏松还有感染，莫小姐你先生也是做医生的？”莫少少在下头拉了拉秦许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还笑着说他不过是一个商人。

商人？秦许摇摇头，虽说UPO的确是盈利为主，但自己好歹也是生物医学出身的，对许多临床病症了如指掌，也不算是完全的商人啊。

“我是很后来才去照顾钟律师的，开始时是申医生负责治疗，护士长负责照顾，后来护士长太忙，我过去帮忙时他站都站不起来了，莫先生还天天隔着窗在陪他。”郝护士忘情地说着。

莫少少则保持一贯的微笑，实则底下的右手握着左手腕，在提起莫少淮，她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不过眼下还要继续问下去：“那爸爸之前的病历或者是医疗记录您有看过吗？”

提到这个，郝护士摇摇头，坦言病历是申医生才能看到，而医疗记录她也不记得多少了，只记得每日需要打针的药剂有拉米维安和利博那泰，而吃的药则有奈拉平、依韦伦、多韦拉泰等。

这些药现在也是应用在SD病毒感染的有效药物，秦许知道并无不妥，更别说是一直在追查真相的莫少少，想必也应该知道用药方面没问题。

那么既然治疗过程中的用药是没问题的，那么……“郝护士，我想问，我爸爸死的时候您在吗？”莫少少只能从别的角度继续发问。

无奈，郝护士点点头，提起当宣告死亡时，申医生和护士长都一致表示钟子宣是私语极度感染和严重的淋巴瘤，而莫少淮当场痛哭，悲愤交加，还不小心撞倒了她。

莫少少沉默不语，心痛得无以加复，感染SD病毒痛苦死去这事已超出她能承受的范围，更何况是当时在场，一直深爱着爸爸的父亲呢？

一旁的秦许看到手腕那被握住深红的印记时，没由来的心疼促使他慢慢拉开那还紧握着腕间的手，十指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