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这么一小部分，足以震撼人心。

投影在荧幕上的，是年幼的莫少少，镜头没有拍到实验人员的嘴脸，却拍到他们拿起手术刀，在当时候插满针管的莫少少身上，刀剑飞舞，对其内的小肠大肠进行切除部分取出的步骤，还发出各种赞叹的词语、数据记录的交汇，以及细密斟酌的商量。

莫少少就这么看着，看着自己当年在那个地方所遭受的一切，莫小吉在后头眼泪说掉就掉，赖悦月故作坚强去安慰，她也受不住，以前是父母告诉她，远没有这次亲眼看到来的冲击大，她无法想象当年莫少少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陪审团和几位审查官惊得目瞪口呆，更别说从未遇到过此等事的董薇，她强壮镇定内心受到了极深的震撼，不由自主望向后面那个姑娘，难以想象这是一个亲人能做得出的事情。

这时，莫少少感觉到一旁有些什么在抖动，转眼一看，秦许脸色不大对，那双手握得紧，莫少少深深吸了一口气，握了握秦许的手，摇摇头，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当年的事情所带来精神上的折磨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有点后悔，或许当初不应该做这个决定，现在让秦许也好，莫小吉赖悦月等人都遭受到了精神上的痛苦，这是她不愿意的。

只不过，再不愿意，为了让莫澜不得逞，那也是必须的行为。

而后排，所有人都没注意坐在那里静悄无声的男子，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他没有其他人或震愤或惊讶，还是除了莫少少以外最淡定的人。

这个场面就是古月想要的，也是对莫少少最有利的开局，至于后头，当然是靠李奥丈夫廖医生的供述，接着再一步一步拆散那两个保镖的证言，一切看起来就顺理成章，不过录音解析还需要点时间，她要拖延。

廖医生被请到证人席上，这位西装革履的医生正是李奥的爱人，看起来十分精瘦的阿尔法，面容清秀温柔，莫少少第一次知道他和李奥是恋人时，难以想象满身肌肉的李奥到底是怎么被廖医生驯服的，尤其是廖医生说话还很温柔，除了高李奥半个头以外没什么优势。

廖医生按照古月之前所说的，着重在莫少少当年的伤势上，也不偏重于伤得多重，而是从医学科学这方面讲述伤势情况，如何造成，还有会导致怎么样的心理压力和折磨等问题，绕得众人是晕头转向的。

目的自然是让陪审团的人对莫少少的心境有所了解，甚至感同身受，那么天平的方向就会越来越往莫少少方向倾斜，胜算越大。

所有的步骤目前来讲都很顺利，也打了董薇一个措手不及，但董薇并没有因为冲击而忘记自己是替莫澜辩护的律师这个身份，她“常胜建军”的招牌可不想输给古月。

“我反对！审查官，这些都是前事，而且就我当事人莫澜先生而言，十五年前已经为此承担了禁令与约定，而现在这件事是莫少少小姐滥用返祖之力弄伤他人，与这些前事无关。”董薇一席话也的确在理，这件事不能任由古月带节奏下去，必须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