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转身抱住了李特助的腿:“我要摇一车面包人来打他!”
李特助弯下腰把他抱起来,纠正道:“是一面包车的人。”
卷卷眉毛皱成一团问:“面包车系什么?你没看过面包人大作战吗?”
他脸上震惊的表情不像作假,李特助冷静面具罕见破裂,好在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今晚就看。”
卷卷满意点点头:“面包人超酷的!”
岁数大了的陈奶奶在保镖面前丝毫不占优势,听着陈天宝的哭声她急得满头大汗。
“你们还想不想要工资了?帮一个外人欺负我们?”
保镖没作声,只是将卷卷亲口承认的朋友挡在身后。
这边没闹起来,陈耀祖就艰难挪过来了。
陈奶奶看见儿子仿佛有了主心骨,讲完事情原委后又说:
“你快点让他松开天宝啊。”
绘本碎片散落一地,高烧还没退的陈耀祖头痛欲裂,脸色阴沉到有些吓人。
“妈,这件事是天宝不对。”
“你没看见是我们天宝受了委屈吗?”陈奶奶不满道。
陈耀祖根本不看她,盯着卷卷有气无力地问:
“卷卷要怎么才愿意原谅弟弟?”
“狠狠打他屁股!跟绘本道歉!”卷卷一边说一边用蘑菇砸陈天宝的头。
烧还没退的陈耀祖实在没什么精力处理这烂摊子,只能快刀斩乱麻。
“好。”
“妈,打他。”
对亲孙子陈奶奶根本下不去手,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先看见陈耀祖用眼神示意她看屋里其他人。
在一米九满身肌肉的保镖和一米八五但有健身习惯的李特助之间,陈奶奶还是选择了自己动手。
卷卷嫌弃陈天宝哭得太难听,让李特助代替自己看戏,牵着大哥准备送他的好朋友回家。
院外,同行保镖替周川拿着装满草药的背篓。水泥路上有积水,卷卷按捺不住想往上蹦,水花四溅。
没走两步路又看见路面一个光滑的石子,用脚尖踢着走。在卷卷捡起一根树枝忙着推时,大哥的牵引绳落入周川手上。
大哥是一只滞销比格犬,成长期精力充沛力气也很大,用尽浑身力气撒欢的时候,周川觉得它简直比年猪还难按。
平常最多十分钟,今天硬生生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达。
周川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把这只奇怪小狗交还给他,往家里走时身后传来声音。
“我明天来找你玩哦~”
一扭头看见卷卷蹲在路边朝他挥手,周川默默加快脚步进了屋。
…………
晚九点。
安静的夜里,陈耀祖声音从屋内传出。
“妈,你对卷卷好点啊。”
“我对他还不够好?他就差没骑在我头上了!祝家到底是怎么教的孩子?他……”
陈耀祖不想听他妈的长篇大论,直接打断道:
“你就当是为了我,对他好点,行吗?”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陈奶奶心中依旧有怨。
“你是他爸!你怕他干什么?当初我就说没跟你姓的孩子跟你就不是一条心,你还是多疼疼天宝,天宝孝顺你。”
陈耀祖脸上满是疲色:“妈,现在卷卷不亲近我也不亲近你,你多想想办法。”
“祝词有多在乎那孩子的感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不哄好卷卷,我们就真完了。”
虽然两人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但祝词丈夫的身份依旧为他工作带来许多便利。
再加上祝词是独生女,陈耀祖早就把祝家当成他的囊中之物。
当初祝词她爸重病,陈耀祖一时大意跟女秘书亲热被撞见时,祝词就想跟他离婚。
谁能想到她爸病成那样居然还能挺过来!
幸亏那时候卷卷哭着喊着不要跟奶奶爸爸分开,这婚才没离成。最后他们商议出的结果是让陈耀祖在卷卷面前扮个好父亲,就这样装到了现在。
那之后陈耀祖倒有心想修复下夫妻关系,奈何祝词根本不给他机会。
前段时间自己不小心把有些烫的饭喂到了卷卷嘴边,后面卷卷又胡说八道一句自己揪他,祝词就要跟他离婚。
这么莫名其妙的一个理由当然不可能是根本原因,归根究底还是卷卷不需要他这个爸爸了。
想到马上就要结束的离婚冷静期,陈耀祖心烦意乱的点了一根烟。
看他这副模样,陈奶奶也有些慌了。
“祝词都跟你结婚了,离了谁还要她啊?”
“那怎么办,今天卷卷还碰上周川了。”
陈耀祖烦躁地回答道:“先哄着卷卷吧,祝词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周川,你明天给他点钱让他闭嘴。祝词那人,被她爸养得善良到有点蠢,那事要是让她知道也得完。”
“妈,我头都快炸了,你让天宝最近别惹卷卷。”
陈奶奶忍不住替孙子叫屈:“那不都是卷卷欺负的天宝?”
陈耀祖摁灭烟往下躺:“让欺负一下又不会死。”
门外,李特助低下头,跟半夜驴叫攻击硬要出门遛弯的大哥对上眼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