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奉行本部回见了神里绫华后,一些事情也被摆到明面上了。
旅行者小队分工明确,荧负责做饭打打杀杀,面对人类社会的纷纷扰扰。派蒙负责吃吃喝喝做向导,代表她们三个对外说话。米洛则是专心游学,用双眼看世界,用双脚丈量世界,面对和深渊或是龙族有关的事情,才会毫不犹豫地挡在伙伴们身前。
在旅行者荧明确表示米洛不会参与进反抗眼狩令事业中后,神里绫华承认自己是松了一口气的,于是只当米洛是来做客的客人,礼仪招待无不用心客气,但也止步于客气。
更多的事,只有派蒙和荧才能知道。
派蒙回头盯着坐在廊下的米洛,那人就像一副静止的水墨画。派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的慌,于是她拔高了声调呼喊:“米洛——”
画中的人动了,米洛看向派蒙,笑着露出尖尖的牙齿:“怎么了,派蒙?”
“我们很快就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派蒙用力摇摇手,“回来之后都讲给你听!”
米洛笑着点头。
结果派蒙一出神里屋敷就难过地呜呜叫:“呜呜……又要把米洛丢下了,每次看她一个人,我就觉得心里闷的慌。”
荧看着神里屋敷外的松林杉木,一边往山下走,一边弯腰摘了几颗尚未成熟的树莓递给派蒙。
毫不知情的派蒙尚且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食不知味的啃了一口树莓,然后酸的五官都揉皱在一起。
“荧!!!”
留在神里屋敷的米洛似有察觉,看向墙外蓝天中振翅的鸟雀,每一根羽翼都详细可见——她又低下头。
米洛不是会用思考为难自己的性格,于是她找神里家仆从要了纸笔,本意是给哥哥写信,结果看着毛笔宣纸发愣。
米洛没有捏过毛笔。
还是料理完家政的托马来看她,发现这位小姐不会软笔书法后,贴心地换了羽毛笔和印着花笺的纸张。
“小姐虽然研习书法,但也常练习蒙德的文字。听说至冬和蒙德都用羽毛笔钢笔书写,这样的……米洛可还好用?”
米洛看着雪色的羽毛笔,轻轻拨弄了一下:“好用的,谢谢托马。”
然后她若无旁人的伏案书写,托马作为家政官的眼力见是够的,如果米洛不是龙类,想必是不会发觉他悄无声息地离开,还屏退了旁人的。
米洛对人类没什么警惕心和防备心,也没必要有。因此嗅到点心的甜香,听到托马的脚步声后,这个好吃的家伙敏锐判断出这是托马给自己的那份点心,因此放下纸笔美滋滋的奔向托马。
完全没有掩盖纸张内容的意识,也没想过要拿走。
神里屋敷,社奉行本家是养了一批人的,除了明面上守卫的武士,也有暗地里工作的。
比如秘密组织“终末番”的忍者,或者还有忍犬?
神里家家主对这个曾用至冬外交官家属身份的女孩保持着应有的警惕和戒备,探查从未减少,如果米洛只是伏案书写的话,终末番不一定会去看她到底写了什么。
但是她离开了。这是个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就算是故意这么做的,里面的内容是假消息,看到也是值得的。
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忍者凭借自己优良的职业素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回廊上面,看清了纸上的大段文字——不一定要求能看懂,只要全部记住并且能默写下来就好了。
看着纸上那些和稻妻文字通用语文字截然不同的符文,忍者没发现怪异,只当是至冬文字,于是飞速默记下来后离开,找精通七国文字的同伴默写并翻译。
同伴对他默写下来的鬼画符运气再运气,没能忍住,揪着他的耳朵拎过来:“这是什么玩意?你是不是功夫不到家?写的全是鬼画符。”
他很委屈:“我还看了好久呢,没写错!我的记忆力是终末番最好的,老大你是知道的。”
在场的第三人,老大把那张鬼画符拿起来看了看——老大是终末番老人,眼光毒辣得很,他看了好一会,又找来了另外一个前辈。
年轻忍者捂着耳朵,在一旁看三个大佬围着自己的鬼画符细细研究,后背贴着墙壁,努力降低存在感,生出了逃离的欲望。
老前辈两眼一眯,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种文字,和七国文字都不一样……我年轻时去过海祈岛,那边有渊下古国的遗存物品,见过上面刻印的文字……”
老大呼吸有些急促:“那这是……”
老前辈打破他的猜想:“只是文字的内核有些像。就像稻妻和璃月,所用语言和其他五国不一样,五国人民看我们,不懂的可能会觉得只是书写的风格不同。其实内核也不一样,语言格式表达并不相同。”
“所以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这是古国的文字,毫无疑问。”老前辈眼光扫过年轻忍者,对方贴着墙壁的身躯陡然一震,“这位客人,怕是来头不小。”
稻妻有大妖怪的传说,璃月有三眼五显的仙人,各国的长生种或多或少都是存在的。老前辈活了好些年,见过不少在现在年轻人看来是传说的生物。他说:“回去加练,这是客人发现了你想看,才特意离开让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