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谁啃秃的呢,兹梅伊?
米洛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不明白哥哥怎么那么看着自己。
黑发蓝眼的青年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扶了扶眼镜,开口就是重磅消息砸下来:“旅行者荧小姐,我知道你在寻找你的哥哥,我也知道他在哪里,他甚至过得挺好。”
“他在哪里?”
荧被这巨大的惊喜砸得险些找不着北。
维尔斯从空无一字的书中抽出一张照片,那上面赫然是一位金发异邦人的身影。
他坐于高台王座上,深渊法师以及其他魔物尽数臣服。
“深渊教团的王子殿下,金发的异邦人,空。”
荧死死地攥着那张照片,没注意到身边的米洛逐渐放空的眼睛。
深渊教团……深渊……
“我深切理解你们兄妹分别的痛苦,对此感到遗憾。但是旅行者,你不能现在就去找他。”
“为什么?”荧眼尾一片水红,“哥哥有什么难处吗?我完全可以帮他的!”
他们是血浓于水的至亲,有什么不能见面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旅行者。”维尔斯又翻了一页书,“是他不愿意你找他,至少不是现在。”
那双冰凉的蓝色眼睛注视着对面坐着的妹妹:“旅行者,你不明白提瓦特目前的局势和势力划分。”
“以天理为首的神明派,以深渊教团为主的深渊势力。这其中又有更加细致的划分,天理的拥护者,天理的反抗者,以及旁观者。”
“只要你继续你的旅程,你会明白我今日所说话语的意思。”
“但是对你的哥哥而言,地上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他是敌人。天理,天理的维系者,七神,七神的子民……”维尔斯说,“我今天的话已经是对规则的挑衅,更多的不便告诉你。”
“旅行者,为了这场盛大的狂欢如预期中畅通无阻的举办下去,你最好是真情实意地投入演出。”
“如果我不呢?”
金发的少女眼神平静:“如果我不配合呢?”
她就要清醒地打乱这场局,又如何呢?
“你会再一次失去记忆醒来,再一次钓到这个小家伙,再一次踏上七国之旅。”维尔斯微微一笑,“此即命运。”
漆黑的力量自他脚下蔓延开来,四周都是一片漆黑的虚无。房间,糕点,壁炉,派蒙和米洛,他们都不见了。
金发的少女站在漆黑的中央,无锋剑已然横持于身前。
“不必紧张,你是她的朋友,我不会做什么。”维尔斯摘下眼镜,递到荧面前,“不试一试吗?”
荧没有接:“你到底想做什么?神神叨叨地说了那么多,就只是让我放弃好奇心,被安排着走下去吗?”
维尔斯又笑起来,他真的很喜欢笑:“怎么会呢?我如果希望你安分些,完全可以用你现在未来也绝对查不到的手段让你老实点。但我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米洛是我的朋友吗?”荧冷笑,“你倒是个好哥哥。”
“因为我知道我们会达成合作。”
维尔斯俯身把眼镜给她戴上:“来看看这个世界的本质吧。”
荧又开始头疼了。
她捂着头,眼前闪过一些意义不明的片段。
风雪,暴雨,崩裂的土地,猩红的月,还有被天灾摧毁的城邦……
她甩了甩脑袋,仍嫌不够,又用力地锤了两下。
维尔斯这个冷漠的男人不管不顾,气得荧踹他一脚:“都是些什——”
她看见了一头纯白的龙。
雪白的鳞,纯白的羽翼,冰蓝色无机质的竖瞳,爪尖都是寒光凛冽,锋锐不可挡。
那是何等美丽又高贵的生物啊。
白龙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就像是在看蝼蚁一般,傲慢,但又让人觉得他理应如此。
那龙有着纯白华美的羽翼,在漆黑的空间里恍若一轮皎洁的月。
“……”
金发的旅者勾下眼镜,看着眼前人模人样的维尔斯:“这是你?”
维尔斯微笑:“不像吗?”
荧被白龙超越种族的美色冲击震惊到了,很难把眼前的黑发青年同龙联想起来。
她好奇道:“你真没给自己加滤镜?”
维尔斯:“……龙不屑于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