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说完便离开,去往另一间房间里。
叶亲:“……”
一切都怎么回事?他看着秦砚转身的背影,还没从这疏离的态度中缓过神来。
两名宫女又催促叶亲,叶亲只能先去换衣服,希望等到宴会再找机会问问清楚。
叶亲换好衣服,随着宫女带路,终于来到雅殿,太子宴请世家子弟的地方。
两排相对而坐,叶亲最先看到陈叙,陈叙已经帮他留了位置,叶亲坐下,陈叙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问他怎么回事。
“兄弟,你跟太子认识?”陈叙问的直接,叶亲却不知怎么回答他,这里这么多人,他一时没办法跟陈叙解释一切,而且秦砚看起来跟自己认识的秦砚不太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梳理这段关系。
面对陈叙的追问,叶亲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回去跟你解释。”
所有人都已落座,没一会儿,太子便到了,他坐在前方,距离叶亲有点距离,叶亲看着秦砚,明明很近,他却不能如以前一样跟他说话。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这场邀约的意义,太子刚回宫不久,对于朝中的人和事了解不多,但都是官家子弟,自然懂一点朝中的局势风向。
如今皇帝楚修沉迷美色,整日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年,可谓昏君一个,朝中大小事务由太后和国师主持,但有不少人跟三王爷楚萧来往密切。
以前太子没被找回来之前,太后势单力薄,如今太子回来了,局势开始逆转,若是这个太子是个有本事的,恐怕国师的地位不保。
而大家也心知肚明,这次的宴请目的,太子刚回来,根基不稳,自然也想借这个机会,拉拢一些自己的势力,有人明哲保身,有人更看好太子。但若是能跟太子结交,无论将来如何,也是多一条出路。
宴会开始,宫女先给秦砚倒了一杯酒,世家子弟们也跟着倒满酒,太子举起酒杯,声音清冽,“今日大家不必拘于礼数,平常对待,畅饮开怀,我楚砚先干了。”
推杯换盏,期间不少人主动跟秦砚敬酒,其实秦砚不胜酒力,这种场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喝。
叶亲听到秦砚叫自己楚砚,是了,他现在是太子,自然要换回来,认祖归宗。
陈叙推了推叶亲,“咱们也去敬个酒,今天也算没有白来。”
叶亲点点头。
他突然想到一年前在猛虎寨,他跟秦砚喝过合衾酒,他给自己倒满酒,端着酒杯朝着秦砚走去。
“太子殿下,我敬你。”
这一声太子殿下,隔了千山万水,叶亲知道,以后在正式场合,他只能恭敬行礼,他不能随意进宫,再也不能随意使唤只属于他的秦砚了。
叶亲知道自己这一生,只会对秦砚动心,他虽然年少,可他第一次动心,而爱这个东西,无法理解,无法控制,我愿意去爱你,但也要你允许才行。
所以,有些事他必须弄清楚。
在叶亲起身的时候,底下坐着的人都在看着叶亲,看看这次,他还能使出什么手段引起太子注意,他们八卦又兴奋,一副看戏的模样。
秦砚端起酒杯,态度依旧疏离,眼神里没有叶亲熟悉的炙热目光,“叶世子……”
两人酒杯相碰的瞬间,叶亲手里的纸条便落入秦砚手里,叶亲将酒一饮而尽,对秦砚笑了笑,“太子殿下,今日这酒是好酒,甘醇浓烈,比猛虎寨的白酒好喝多了。”
叶亲说完便转身回了座位。
看热闹的人没看到他们想看到的戏码,太子对叶亲态度明显的客气淡漠,与常人无异,这下,等出了这太子府,怕不是叶亲苦恋太子殿下,就要传的沸沸扬扬了。
楚霖见秦砚对叶亲无意,估计刚刚跳水救人也只是出于本能,于是,他也端了酒杯,来到叶亲身边,一副别人看不上你,我楚霖屈尊降贵给你机会的姿态,“叶亲,你虽然拒绝了我很多次,不过本世子不在意,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好看的人自然可以任性点了。”
楚霖将酒喝完,在叶亲耳边,放低声音,只有他们两人听到,“叶亲,太子不过是个刚回来没有实权的储君罢了,我爹是三王爷,这天下终究姓楚,你若想要你爹叶澜上朝好过点,今日这杯酒你喝了。”
叶亲本欲不想理,余光看到在正前方的秦砚,忽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将酒杯反过来,态度傲慢,眉目微挑,示意楚霖看清楚,滴酒不剩。
楚霖哈哈大笑,转身回去。
秦砚手握酒杯,握得很紧,手背青筋分明,指节泛白,他看了楚霖一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宴会结束,陈叙准备跟叶亲一道回去,他看着叶亲脸上红的厉害,无奈只能扶着他,“不能喝酒还死命装,你今天要是吐我马车上,我跟你势不两立。”
叶亲确实醉了,醉得开始说胡话了,嘴里咕哝着:“这位银雪公子,我出三万两,买你一夜,你跟我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