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将军深以为然:“没错,也许此事还有隐情……”
副将高天阔道:“我看,这些事情都只有一个解释。”
任将军问道:“什么解释?”
高天阔道:“那就是,这两名士兵就是战俘营的内应,是他们跟庞阿大、白满福串通好,让庞阿大二人打晕他们,就可以抢走他们的铠甲,进南萧兵营里纵火。所以,庞阿大二人才没有杀了他们,而只是打晕了他们。
至于庞阿大、白满福烧的都是没人的帐篷,是因为他们只想引起混乱,并不想被当场抓住。如果他们去烧有人的帐篷,首先很难烧死人,因为士兵从起火的帐篷中跑出来还是比较容易的。第二点,他们离南萧士兵越近,也就越容易被抓住。”
这两名失去铠甲的士兵慌了,赶紧说道:“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并未跟北胤战俘串通。再说,我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任将军道:“你们先别慌,凡事都要讲证据,本将军不会随随便便将你们治罪的。你们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个士兵答道:“回将军,我叫冯有全,他叫钱进。我们都在虎贲军中七八年了,忠心耿耿,我们的长官可以作证。”
“当时,你们确实是在半道上被伏击的?”
冯有全道:“是的,当时我和钱进各推着一辆手推车,车上放了一些食物,这是给北胤俘虏的加餐。他们的晚餐早就已经送去了,他们应该不会知道我们会送加餐才对,除非有人通知他们。这一点,我和钱进也很怀疑。”
任将军:“你们有怀疑的对象吗?”
“没有,我们并不知道谁跟北胤俘虏串通,让他们在半道上伏击我们。”
“当时,你们完全没有察觉,直接被打晕了?”
“是的,庞阿大、白满福是从后面偷袭我们的,我们没有防备。等我们被伙伴们救下,醒过来之后,才得知这两个纵火犯的名字。”
“当时还有没有其他异常?”
“好像没有。”
百夫长杨百寻道:“将军,确实是我叫这两个士兵去送加餐给俘虏们的,但怎么会被北胤俘虏提前知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任将军问道:“当时你下这个命令,身边有其他人吗?”
“有,我是当着很多士兵的面说的。”
任将军沉吟道:“这就难办了……”
知情者太多,反而不好确定怀疑的对象。
姜柠道:“任将军,此事看起来并不简单,是否应该多加调查,再做决定?”
任将军点头道:“不错。先去战俘营看看那些俘虏。”
战俘营离南萧兵营有一段距离,而且是建在一片密林里的,从外面看并不能直接看到战俘营的情况。
众人往战俘营的方向走去,在林子周围看到了一片被压倒的草地。有的像是被人压倒的,有的像是车辙的痕迹,还依稀可以看见一些杂乱的脚印。
任将军问那两个遇袭的士兵:“你们就是在这儿遇袭的?”
士兵冯有全道:“是的,当时我和钱进推着手推车到这里,然后就被打晕了。这些倒下的草,应该就是被我们压倒的。后来,伙伴们看见了我们,就把我们搬回营帐里,还把手推车和上面的食物一并运了回来。”
姜柠问道:“食物有没有减少?”
“没有。”
姜柠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众人来到了战俘营。
战俘营并不是帐篷,而是把以前的一些居民建筑改建而成的。
几间房屋被打通,这样能容纳更多的人。
院墙很高,而且上面粘满了碎玻璃、碎瓷器、刀剑碎片,每一片都很锋利。想要从墙上爬出来,不太可能。就算有人能忍痛爬出来,墙上必定会留下血迹。
可如今乍一眼看过去,没看到明显的血迹。
战俘有八百多人,全被关在一起。为了防止他们发生动乱,这里有六十个南萧士兵把守巡逻,有异常情况可以随时报告。
而且,这些房屋经过加固,所有的门都锁着,从里面打不开。
看守战俘营的士兵队长叫孟休,职位是百夫长。
他是个神色有些忧郁、身材比较瘦高的中年人,见到任将军到来,赶紧过来请罪:“将军,属下一时不查,让北胤俘虏庞阿大、白满福二人逃脱,去兵营纵火,还请将军恕罪。”
任将军道:“无妨。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那两个人是如何逃出去的。”
孟休问道:“庞阿大和白满福二人没招供吗?若是不招,可以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