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个的模糊黑影。
身后的墙突然关上,陡然的黑暗本应该伸手不见五指,但是白色的边缘线又明确的勾勒出每一个影子的团块轮廓。
我合上书,看着这些影子慢慢走向同一个位置,逐渐拉扯变形,膨胀又紧缩,最终汇集成我最熟悉的模样。
其实只有衣服眼熟,剩下的……甚至不算人,整个画风都很迷。露出皮肤全是黑色像素块,其余都是白色,用线条区分出不同部位,像个蜡像杵在我刚站过的位置上,“凝视”着我。
是【罚】。
再怎么控制还是跑出来了,面对面battle不可避免,这就是陀总也走过的路吗?
只是我的……被压制到甚至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能出现在这里大概率是杀掉福地的事提供了一些支撑。
因为我的【罪】加重了。
头疼。头疼于异能奇妙的机制,乱七八糟完全不能用还给自己添堵。
说不了话就放我走,让我大规模同步陀总记忆死都不可能。谁也不能保证同步之后我到底是多了陀总记忆的我,还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脑子里多了点普通人的经历。
所以不要光笑啊,拦住别人又一言不发的微笑很吓人。
“是吗……还是说不了话。”我掏出备用手枪——和之前上岸时准备的干衣服放在一起。
上膛开枪。
弹壳崩落到地面,子弹击碎人影,于是环境开始崩解。我又回到了一开始上楼的地方,麻生婆婆在挥手告别,说着“回见”之类的话。
头疼,同样的话还要再说一遍。
记得微笑。
上楼。关门,落锁。
头疼。
到此为止,所有想到的方法理论、实践检验的真理,一切可以交付的已经完成。
陀总会完全出于自己的意愿交出最好的答卷。
一方面借着这个世界本来存在的破坏力不断毁灭,另一方面为试图重铸世界的力量加点小心思。这两者原本就存在,我能做的也只是催化,让整体向我希望的方向变化。
头疼。好饿。
忘了冰箱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头疼。
这里被搜查过,只是被还原的很好。衣服架被检查的人全掰了,担心被发现所以又买的一模一样的。
还有包泡面。煮了。
去别处看看。
窗台上的绿植奇迹般的还活着,在被人连根拔起又塞进去后。生命力真顽强。
纸箱子消失。还好里面的东西提前找地方藏了。
其他没怎么变。
走完大半圈我掀起床单,看着空荡荡的床底突然没了力气。木地板不算凉我就直接坐下,第一次脑子空空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
啊,果戈里把所有的文稿全搬走了。确实信守承诺,那么一大堆连摸鱼图都没放过,全搬走了。真不知道陀总看到关于他的极致草稿会不会怀疑我有自恋倾向。
头疼。没药。
面,恰了。之后睡一觉一切都会好。
都会好的。
我只是太困,睡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