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深冬之前,具体日期……
我抬头看看天,横滨已经开始落雪了。细碎的飘落,在飞机落地没多久之后,否则计划又要延迟。嗯,宣战,欧洲打起来了。具体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不管谁先动的手,确实已经打起来了。历史、经济、军事、宗教,理由要多少有多少,不若说是之前的异能大战完全没有解决宗主国之间的矛盾和利益冲突,现在只是有人恰到好处往里加了最后一把火。
而且福地估计也会很苦恼,不如说已经开始焦头烂额了。联合国意识到“大指令”下落不明,超越者情理之中选择隔岸观火,由于自己和所属阵营的立场不方便出手,薛定谔状态的福地樱痴便成了最后的救星,一时间数十道光环加身被委以重任。
让罪魁祸首,去查自己办的事,交出拿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所以你们完全不会查案子是吗?不,往好处想就是,战争都发生这么长时间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逼样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好个屁哦!
算算时间也还有两个月,也许历史真的是个圈吧。参与者的名字已经逐渐不重要,牵扯掣肘,涉及到国家层面的取舍判断,在庞大的战争利益机器面前,即使是超越者,是啊,即使是超越者又怎样。又不是没有制衡手段。
半透的白雾随着我的叹息呼出,模糊了镜片——终于平安离开了机场。接下来我能做的仅仅是跟着条野采菊找到大仓烨子,那些能为世人所察觉的爆炸性的事迹自然是交给原本世界里按照“设定”可以做这些事的人。至于那些看不见的角落,心理生理上的盲区,在高维尽数省略和掩盖的地方,才是我该工作的地方:这个是世界只允许一位陀思妥耶夫斯基成为“反派”,而被击败的条件往往是功败垂成。
功败垂成吗……啊,陀总那边有消息了,虽然不能理解为什么还不放弃远东,但是多条信息来源就多一条保证,只有陀总默许我才能继续调动死屋之鼠的成员,毕竟说到底我只是个冒牌货而已。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东西,我不介意如此,陀总更不介意。只是……果戈里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这是好事,证明陀总终于不用考虑果戈里背刺的可能性了,手法有点极端,有用就成。
陀总还得谢谢我,不然他那边也会又麻烦。
愧疚肯定是有的,但是我也很痛诶,自己下的决定总要自己承担责任。我也是,果戈里也是。或者我可以真动手先把果戈里弄出濒死,再想办法救回来,但是条件啥的真的不允许。噫,伤害他人是不对的,不对的,即使是善意的试图教给果戈里点什么也是不对的。不能被影响,这是不对的
没兴趣,没兴趣杀人,一点都不舒服。头疼。还有多久到?暗号暗号,猎犬独有的联系暗号。不,本身没问题,也确实是大仓烨子写的,立原道造康复归队,末广铁肠还没被忽悠到武侦。太宰治还未抵达的空窗期横滨的气氛从激烈的物理交换意见过渡为僵持状态,无论是外部的战争还是内部的思绪混乱问题,至少获得喘息的江户川乱步,也不再急迫于说服末广铁肠关于“条野采菊死于福地樱痴”的证据论证。
天时地利人和,完美。
“条野采菊先生,路在这边。黑白颠倒之后,同一个句子是要相反的去解释。当白日夺回掌控权后,最盛大之势指的是东方。”双关,双关啊,密码本是死的人是活的,大仓烨子已经被监视了你还不明白吗?你所信任的昔日的荣耀正在垮塌。“猎犬不会散,那是国家权威的象征,武力威慑的保障。不变的仅仅是猎犬,而回不去的是您,您和其他人。权威不会倒,消失的仅仅是人而已。”
这是事实,没什么好生气的,条野采菊你也能明白吧,你可是算半个黑泥精啊,逼格不能丢!不必要的感情依托与盲目的信任,只会让你失去更宝贵的东西。“您要保护的,您要留下的,您要缅怀的究竟为何?也许这件事只有您清楚了。”
想不明白我也没办法,但我相信条野采菊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想清楚轻重。不然你就该出局了。其实也不影响。
条野采菊侧头,空洞无神的眼睛抬起露出从不示人的颜色,虽只有一瞬一线,在所见的永恒的黑暗中倾听感知他周围的所有变化,那些被视而不见缺客观存在的及其细微的存在。在漫长的航行中,甚至是在通讯的某个瞬间,条野采菊认真的想过这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魔人”究竟是怎样的定位——前提是没有其他命令。为了国家为了他的同伴,为了那些给予他新生的珍贵记忆,他是没有仁慈之心的。这是他生存至今塑造的习惯,而观察结果……很显然这个“魔人”不具备这样的认知,或者说他没有明显坚守的东西,手段,手段,全部都是手段,所以才可以如此的满不在乎。于是条野采菊问“陀思妥耶夫斯基”:“既然如此,阁下有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吗?一直随波逐流的援助,也太善良和老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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