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又想到往事,折返回来,笑眯眯道:“我还忘了,当初也是你十二三岁,好像也是被几大宗派追杀的时候,难道真如他们所言,你当时见过余以若?”
“见过。”
蔺执差点跳起来,兴高采烈道:“啧啧啧,看来在鬼王那里看来的是真的!”又好死不活地道:“被人追杀走投无路,跑到别人家哄孩子这事,原来哄的那个孩子是余以若,我可算是发现惊天大秘密了!”
“死狐狸!”尉迟景怒道:“你给我闭嘴!”
“闭嘴?你让阿苍闭嘴的好。”蔺执不管他,挥挥手就朝墙头一跃,速度之快,愣是尉迟景的手下也抓不住他,悻悻然回来的风信抱拳,“大人,没追上。”
“嗯。”
还以为大人又会安排他们什么别的任务,没想到就只闷闷地让他们走,风信有些不解,但看主子往房内走去,便又了然,主子定是想到了别的计谋,遂让他们回去好生将养着。
但他也纳闷,刚才妖王说的事情,他记得他可是很小的时候跟着主子的,当时主子还那么点大,但是也生得极好,连术法也厉害得不得了,要不是主子通过了他父亲的测试,只怕主子现在也不知道去向何从。
要是记得不错,他第一次见主子的时候就是在冬日,当时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天地一色也就是这般模样,他跟着父亲上山打猎,说是打猎,其实是抓人,当时修仙界很是混乱,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看见一个好点的地方谁都能来抢,而他和他父亲就是为了驱赶外来者出的门。
太阳的光线很弱,可他的眼神一直很好,绕过几棵枯树,他们就要下山时,石头后的衣摆抓住他的目光,他愣了愣,他父亲拉满弓,箭矢就要脱弓时,主子翻身出来。说实话的,他没有见过受伤成这样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看,破破烂烂的衣服,干涸的血渍结成一块一块的,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分明,让人看了,不由地心生畏惧,而他父亲也料是如此,才会将他带回去。
要是没记混的话,他是看见主子怀里抱着一个布老虎,崭新的红布料,连眼睛胡须都用的是上好的晶石,和主子脏兮兮的样子简直是格格不入,他是想不明白为何主子怀里会抱着这么一个小孩子的玩意,但隐隐约约觉得其实里头的缘由深得很。
……
余以若是不知道昨晚还发生了那么多事,只知道她今天是要出门的,出门给自己置办生辰宴的东西,说实话她是不太关注自己的生辰的,平日里在山上,师父就给她煮碗长寿面,也是怪搞笑的,她们本来修仙就可以延缓衰老,还特地弄这些虚的,是以,她是不太关注这些。
丫鬟轮流走来给她梳好头发,穿上桃色的衣裙,吃完早饭就和她师兄出了余府。
凡间发生什么妖物袭击的事是见怪不怪的,遂昨晚出现的黑雾其实没在余府掀起什么轩然大波,大家仍旧照常出门。
因着大家都一致默认妖物不敢对凡人出手,若是动手,修道之人知晓,只怕逃也逃不及,保不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师兄,昨晚的符纸你可有什么头绪?”
范呈路的目光一直落在余以若身上,他的师妹生得好看是毋庸置疑的,平常喜扎个双髻,垂下两根长长的飘带,可爱灵秀,但极少穿除碧绿之外别的什么颜色,
甫一瞧见,就被她的姿颜迷住了眼,反倒没听清她的话,“你说什么?”
“符纸,师兄!”余以若重复道。
“哦,符纸,暂时还没有头绪。”范呈路收回视线,“你是给那个黑雾贴了张追踪符,现在有什么动静吗?”
余以若叹口气,摇头道:“也没有,贴上去的子符,但不知怎么的,我手头上的母符一并烧毁了。”
“烧毁了?”范呈路思忖道:“看来此等邪物非同小可,不过师妹今日难得出来,就先把这事放一放,再做打算,等我们回山之后,再讨论此事也来得及。”
“回山?”余以若愣住,她是知道他们过几日要回去,可是纵然有灵器坐镇的兴和镇也难保不会遭受妖物的侵扰,要想知,长乐镇即是一例。
像是明白她的担忧,范呈路宽慰道:“此邪物再如何强大,也不过是虚体,而且它的样子定是被人牵制住的,只不过不知为何,最近跑出来了而已,要是别人发现,定然会抓回去的,小余你就不要担心了。”
“也是。”余以若点头。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来人往,两人走着,煞是一对璧人,惹来旁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眸色,余以若临出门时,在门房口中得知今日是兴和镇一年一度的庙会,难怪如此热闹,她瞧着远处的人挤人,惯喜欢闹的她,有些不太想凑这个热闹。
“小余,我们再走走就到了。”范呈路倒是开心得无以言表,就凭他的计划正有条不紊地进行,而且师妹也没有别的打算,任凭他带着她走,就快要到目的地时,熟悉的身影突兀地拦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