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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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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色四起,官廨内已是漆黑一片,只是值庐一角依旧烛火通明。

沈暨白坐在椅上,神情严肃地翻看那些卷宗。

倒是却胡讯所言,许涟勾结前知县曹知,以包揽官家物资采购之名,供些不合规的残次品,后遭人举报,双双判刑。

沈暨白未抬眼,问了句,“呈状呢?”

县令刘庆一个哆嗦,“小人……不知,或是……收拾库房小吏将其放在别处。”

沈暨白朝他看了眼,冷声,“卷宗不是统一归整,麻绳束之,是不胫而飞,还是故意为之?”

被这么一逼问,刘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人,……小人……真的不清楚,取出来时,就已然不见了。”说完,又转头对柳如意求助道,“柳大人与小人一同前去,她可以帮我作证,我真的没拆开过卷宗……柳大人……”

柳如意见其泪眼婆娑,好似被冤枉一般,摆摆手,油嘴滑舌,“打住,我只是此次同你一起前去,谁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偷拿出来?”

厅堂内死一般寂静。

沈暨白又冷声问道,“呈人是谁?”

只见其背弓得更低了,惶恐道,“匿名状告。”

沈暨白拍案而起,厉声问道,“荒唐!曹知虽是正七品官衔,但好歹也是知县,管一县之责,竟能匿名状告?”

刘庆双眼一闭,正欲开口。从值庐外进来一人,附在沈暨白耳边小声道,“知府大人来了。”

王宇一进来,扫见刘庆跪倒在地,哭得老泪纵横,朝沈暨白作揖后,问道,“大人,这是?”

沈暨白淡淡道,“不过是七、八年前的陈年老案。”

王宇伸手接过卷宗,粗略地扫了眼,道,“大人,为何突然提起这案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沈暨白瞥了眼,果真是个老狐狸,不找主动上门,定是找到应对之策,“这案子好像还是你查办的,刚好呈状找不到了,你来详细说说。”

王宇哈着腰,“大人,案件原委基本上案宗上都记载详实,大人若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说出,下官定知无不言。”

“为何匿名状告?”

王宇面露难色,看了看左右,“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暨白伸手屏退了堂内衙役,只留下柳如意,”说吧……她无事。”

“其实,是因为许昭……”

柳如意闻言一惊,许昭,许宗的嫡孙,没习得祖上一点聪慧德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在家时,父亲没少提他,当然也是不肖子孙的典型,“可怜许老,竟然摊上这么一孙子……你可莫要学他,咱柳家可止不住你霍霍。”

沈暨白心下一沉,面上没露出半点神情,”和他有什么关系?”

“大人,衡州府岁底,官家都会采购一批布匹,给府中有官衔的官人,簪彩胜,新衣裳,意寓祛除晦气,辞旧迎新,来年顺遂。”

王宇接着说道,“本是统一发放的,不知底下礼房哪个溜须之辈竟想借机讨好许家,偷偷将布匹提前给了许府。谁料,布匹为残次品,竟害得许昭夫人身上起了许多疹子……”

沈暨白眉头紧皱,“怕许府怪罪,所以胡诌出来的状告?”许家目前虽只剩许昭仍在官场,任得也只是小小的从七品太仆寺署丞,可许老门生也遍满大乾各地,州中尊敬或是忌惮也是正常。

王宇摆了摆头,唏嘘道,“小人哪敢胡诌状告?是恰巧那时突然来了个匿名状告,故才顺水推舟,调查了前知县曹知和许府许涟……不过也是搜到了他们相互勾结的信件,这才定了罪。且两人也签字画押,认下了罪过。”

“字迹都尚可模仿,为何断定那信件是他两所写?”比之自内,不自失也,以前她没少遇到这种以假乱真,模仿字迹,离间将卒的事情,故顺口直接问了出来。

王宇道,“确实。除了信件证物外,我们还在许府后院搜查到未被及时销毁的布料……经比对,正是库房那残次布匹。”

沈暨白淡淡“哦”了声,继而道,“当年的布匹还在吗?”

“在!”王宇从卷宗里取出一方形油布,慢慢打开,漏出里头一小块深紫色的绢布。

沈暨白眸色一沉,虽过了七、八年,但是布匹仍是色彩鲜艳,未见半分褪色,倒一点也不像残次布料。沉默片刻。道,“瞧我,关注着问陈年老案了……大人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王宇哂笑,“都怪手下冒冒失失,听风是雨,也不打听清楚,就说是刘县令被人押走……县令被拿,自是大事。故,下官才匆忙赶来了解原委……嘻嘻……原是闹了个乌龙,下官回去定严厉斥责那些人。”一套话语,天衣无缝,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沈暨白点了点头,“原是如此。”乜斜了眼案上快燃尽的烛火,“若是无事,你先下去吧。”

王宇猫着腰,弯着双眼,试探道,“那刘庆呢?”或是觉得有些唐突,又连忙补充道,“毕竟他是胡平县县丞,县中大小杂事都还等着他处理。”

沈暨白抬头望向王宇,指尖轻叩桌面,哒……哒……哒……短促却又间隔良久。

半响,才答非所问淡淡道了句,“他不小心弄丢了个小物件……本官还需要他帮忙找找,毕竟是当事人,找起来定是不难。”

王宇闻言,已是明白话中意思,拱手一揖离去。

柳如意盯着桌上摇晃的烛火,问道,“大人,还用问话刘庆吗?”

沈暨白摇了摇头,勾唇笑道,“你以为现在刘庆还会坦言什么吗?”只不过,自己刚开始审刘庆,王宇这么快就赶来了?看来县衙内王宇耳目不少啊。

而且,他此次匆忙赶到,也证明刘庆定是知情什么内幕。

沈暨白招了招手,附在柳如意耳边小声说道,“待会将他安置在隔壁值庐内,不准外出。同时,派个信得住的人守着他,务必保证他安危。”自己如此“审讯”刘庆,逼急背后人,说不定就动手了。

柳如意尴尬笑了笑,“没人手了。这次出来就没带人……”

沈暨白从腰间拿出一块玉珏,“你去驿站,找他。他自会帮你解决……顺便,再让他……”沈暨白指尖轻轻蘸了茶水,在案上写了个“林”。

翌日寅时,柳如意因想着案件,心中烦躁,辗转难眠,于是起身披了件浅白氅衣,朝房外走去。

屋外明月高悬,清凉有风,地上矮草露水清冷,柳如意缩了缩脖子,将氅衣往身上又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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