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的动作没有得逞,脸上的神情还仿似很是可惜,只能放弃,转头对上姚毕人的时候,还很是嫌弃地瞪了他一眼。
姚毕人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能来到这里的皇子只有一位,那就是奉命前来曲江这里的朱佑樘。
这下好了,朱佑樘看到他被百姓围殴,恐怕会觉得没有为官者的威严,而且治下不严,发生了这样犯上作乱的事情。
但是在惶恐之余,他的心里又泛起一丝庆幸,那些个凶恶的刁民差点要了他的命,三皇子来了,他应该就有救了吧?
“不知道三皇子到来,下官有失远迎。”
姚毕人艰难地跪趴在地上,单单是这一个动作就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粗重地喘着气,心里越发愤恨将他围打这群人。
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位竟然是当朝皇子,那他们刚刚做下的事情,殴打朝廷命官,那岂不是死罪一条?
他们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看着地上那被他们打得完全不成人形的姚毕人,他们心里的寒意涌上心头。
本来报复姚毕人他们是拼着一股劲儿,现在报复过来,这股劲儿就散了,现在倒是后怕起来。
现在三皇子来到他们这里,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犯下这等大罪,只怕他们这里的人都在劫难逃了。
但是他们不后悔,现在他们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只是没能杀了这个狗官,到底还是有点遗憾。
想到这里,他们恶狠狠地瞪向了姚毕人。
姚毕人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身体瑟缩了一下,落在不知情的人里还真像是一群恶霸犯上作乱。
正当众人心里视死如归、姚毕人心里暗暗得意之际时,刘若蘅开口了:“我们刚刚在对面酒楼里观察得一清二楚。”
姚毕人顺着刘若蘅的话抬头,正好看到街道对面的酒楼,其中一扇窗户正好对着这边。
这么久了,经刘若蘅提醒,姚毕人才知道原来刚刚一直有人在那儿看着他们。
姚毕人心中一喜,更是有底气了些,那刚刚三皇子应该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吧,这些刁民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多么残暴啊,看都把他打成什么样了!
刘若蘅注意到姚毕人的表情,心中冷笑一声,看来有些人,就是如此的猪狗不如,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紧紧盯着姚毕人:“三皇子和我都听到了你对他们犯下的恶行。”
没错,他们对他......什么?
姚毕人傻眼了,不是,这不对啊,明明是那些刁民把他打成这样的,怎么能说他对他们犯下了恶行呢?
这时朱佑樘开口了,他的声音很冷:“你对这位妇人的儿子和这位壮士的妹妹犯下的事情难道转眼就忘了吗?要不要再帮你回忆回忆?”
“而且,如果没听错的话,你犯下的滔天罪行可不是一桩两桩。”
话说着,他的视线转过农妇和男人,看向了其他张或沉默或害怕的面孔。
姚毕人这才想起了他干的那些事,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他知道这在别人眼里恐怕罪不容恕,他的身体突然又没了骨头般瘫软了下来。
他惶恐地磕头,只是下意识想要赶紧撇清:“下官冤枉啊,都是刁民冤枉我的!”
刘若蘅见他还如此死不承认,从袖侧掏出一叠纸拍在他身上。
这是朱佑樘命人搜集的姚毕人的罪证,她已经让人誊抄了几份,这一份就是拿出来公之于众的。
姚毕人颤颤巍巍地拿起纸张看了起来,还没看几行,他就知道他一切都完了。
他以为朱佑樘才刚到曲江,但看这证据,恐怕早就已经到这儿了,做的这一切只怕就是为了把他彻底摁死。
姚毕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又晕了过去。
这次,刘若蘅没有再强行将他弄醒,只觉得晦气,她面向眼前的众人:“大家不要怕,你们不会有事的,有事的只会是这个狗官。”
说到最后她还扯出朱佑樘当棋子:“我们的三皇子作保!”
她回头朝朱佑樘调皮地笑了下,笑眼弯弯,真是好一个明媚的少年郎,朱佑樘被她的笑容闪了一下。
众人没想到还会峰回路转,一时间悲喜交加,街上渐渐传来了人们抑制不住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