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堵不如疏。”微微子修仙修了八百年,焉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也不知为何无端勾起这孽徒的邪念来了,且瞧那阵势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罢了,再看看吧。
如此练了一日,到了夜间气温骤降。夜凉如水,水凉如冰。
微微子起身,走出了瀑布外,捏了个诀净了身上的水。便从储物袋重新拿套衣服来穿。那储物袋里的衣服也不知几百上千。这回他借着月光仔细辨认,拿出的是一套月白锦袍。微微子心想,只要不是粉的就好。当下也不挑,就穿上了。
他穿上那套月白锦袍,立于月光之下,仪态万端,风采翩翩。头束银冠,黑发如瀑,面如冠玉,风骨铮铮。最外层的衣袍随着他的动作,波光粼粼,如出水芙蓉般,散发出圣洁光芒。
谢灵之从瀑布里看到,化了团黑雾,从瀑布里闪出,向微微子袭来。
微微子察觉身后的异动,刚要出手,便被谢灵之从背后拦腰抱住。
“师尊,好美。”那爽朗迷人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听得微微子不由身心一颤。
“白日跟你说的,又忘了?”
“说什么了?”
“放开。”
“不放。”谢灵之固执地抱紧了人,将下巴搁在他肩头,身体紧贴着他后背,在他耳边闷闷地说:“这两日我看师尊总觉得心痒痒。老想起从前在山洞。”说着怕微微子生气,瞥了他的侧脸一眼,怕挨揍,不太敢往下说。
“在山洞如何?”微微子这回并未避而不谈。
“在山洞师尊好主动,我好喜欢……”谢灵之想起那时,内心充满神往,嘴上道:“只可惜那时我有点暴殄天物,不知道师尊的好。”
“你很想对我做那种事?”
“嗯。想。很想。”
微微子心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这孽徒说着这话的时候又开始不老实了。先前并未见他如此放肆,为何忽然变得如此?
正思量间,远处的山林传来了几声凄厉的猫叫。听着鬼哭狼嚎的,令人头皮发麻。
头顶月亮惨白地照着大地,森林随处可见的异动。
微微子听到那发春的猫叫,猛的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来,打量着这体型高大的徒弟,震惊得灰飞烟灭。
“你,你该不会是,到,到了发情期了吧!”
谢灵之奇妙地看着人,好像又听到了一个新词,“发情期是什么?”
“你没经历过吗?”微微子望着那张善良纯真的脸,脑中画面一转,转到了那不知名仙山的榕树上,“你从前是蛇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在树上睡觉啊。”谢灵之挑了挑眉。
“就没有过?哪怕一次,从树上下来去找一条母蛇吗?”
“找母蛇做什么?”谢灵之奇怪地问。
“一公和一母,你说做什么。”微微子说着都有些动气了。
“我不造啊。”谢灵之回想从前,嘴上闷闷说着,“我对母蛇没有兴趣。”他看到微微子胸前的一缕头发,心念一动,顺手撩来用手指转着圈把玩。
脑中忽然想到,师尊这样说,该不会叫我去找母蛇吧?想到这,心里十分抵触,眉头都皱起来了,“我不要去找母蛇!”
“师尊你帮我。”说着他又抱了过来,挨挨蹭蹭的,简直要命。
“你这是想要为师的命吧。”微微子磨着牙推他。
“我不要师尊的命,我要师尊的……”
不行。微微子觉得现在发情期的徒弟太危险了。但是放着不管,也不行……他又不愿去找母蛇。憋得狠了,会坏事的。万一兽性大发,祸害自己就算了,要是殃及无辜,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样,”微微子劝着他,“你先到瀑布下面冷静冷静。”
“我不想去,”谢灵之抱着人不愿意撒手,“我觉得抱着师尊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