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塞斯毫无戒心,宴会并未结束,但这宴会本就没什么特殊的含义,而且是有木精与虫族贵族共同举办的,尤利塞斯并不打算多留。
主要是被绥因气到了,面对杀父杀子的仇敌,他不仅不能报仇还必须得好言相向,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精神折磨,更别提身边时时刻刻都跟着一只绿发绿眸的雌虫——梅朵纳——绥因特意拨来看守他的副官,一直不近不远地跟在他身边,不打扰也不消失,如影随形。
就算他有什么目的也没办法实施。
难受至极。
他选择离开,现在立刻马上,一秒都忍受不了了!
梅朵纳就像个人形摄像头,还是面带标准微笑的那种,看得他背后发毛,总让他觉得绥因对他的命有点想法。
毕竟这家伙向来阴晴不定,而且一直尝试拿各种事情找乐子,身为虫族的军部元帅他不好拿虫族开玩笑,但他蒂斯特曼就不同了,绥因不拿平民开玩笑,但参与过当年那场战争的他几乎算得上一个也没放过,心里生理双重折磨。
基于这一点,他决定趁早离开,就算要同其他种族商量些什么也再找机会吧。
“指挥官,要离开了?”梅朵纳行至门口,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脸上仍然挂着笑意,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尤利塞斯点头:“梅朵纳副官,告辞。”
“再会,另外,冕下要我看着你,小心高空坠落。”
尤利塞斯面色一变,咬牙切齿却仍然勉强保持着笑意:“好意我收到了,谢、谢!”
“不必谢。”
梅朵纳微笑着,目送他登上飞行器。
尤利塞斯心知有些不对劲,但他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径直走到驾驶舱启动飞行器后独自回到休息室,一进门他就发现了小桌子上放了个盒子,盒子上并没有任何装饰或者标志物。
他略带好奇心地拎起盒子摇了摇,拿起来晃了晃,像是个球体。
尤利塞斯将盒子重新放回桌面,开始拆上面的绑带。
第一层外包装拆去,露出里面写一行字的白盒子,上面用蒂斯特曼语写着:祝你生活愉快,我很抱歉虫族让你有所困扰,但相信我,我们都是好客的种族。
瞎扯。
尤利塞斯一肚子吐槽的话都不知道和谁说比较,好奇心无限升高的同时警惕性也被无语代替,他打开盒子,一张明信片叠在一张纸上,明信片上写着:
【这么多年都不生孩子是因为不想吗?恭喜你迎来了你的第四个孩子,不用谢!
——绥因·克里斯汀】
尤利塞斯拿起明信片的那一刻刚好看清楚这行字,疑问还没来得及从大脑中转出来,盒子里的球体瞬间弹出,直接被砸了个正着!
寒气溢出,冰渣子落了一地,滴答滴答的计时声响起,尤利塞斯抱着那个砸他的球体,缓过神来一看,是他的脑袋。
两双眼正对视着,一双满是冰霜失去神采,一双怒火燃烧愤恨非常。
这是他在那场大战中被绥因砍掉的头颅,按照他的种族特性,除了胸腹,四肢头颅肩颈都可以培养成下一代繁殖体,没想到绥因还刻意留着这个来羞辱他!
他下意识扬起手想要将头扔出去,但是下一秒又反应过来这是他的脑袋!
不能丢!
紧急刹车的后果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平息心中的怒气,尤利塞斯想不明白,但是好在所以也没想让他搞明白,计时声在耳边缓慢加速,尤利塞斯下意识伸手去掏盒子,里面只有一根手指大小的圆柱体,指甲盖大的显示屏正在极速倒计时。
尤利塞斯松了口气,他猜到这是炸弹了,但这个体型并不算大,威力也不会很大,炸就炸了反正死不掉,他总有一天会把场子找回来的。
他这样想着,下一秒——
“boom——”
绥因靠在大树上,星空很美,烟花更美,距离地面不到一百米,滑翔八十米左右。
“看吧,我就说那玩意儿绝对有用。”绥因拍拍身上沾上的灰尘,径直上了飞行器语气里满是骄傲。
系统无奈扶额:【你还把人家脑袋留了这么久,一百多年】
“这重要吗?不觉得这个方式最好吗?”
戏剧性和侮辱性拉满了都,也算是个杰作了,尤利塞斯此刻肯定恨不得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这个效果很不错!
绥因拍拍手,跳上飞行器:“走了回家该找另外一只虫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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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菲匆匆赶到家,立马回到浴室洗澡,身上的气息全部洗掉,酒气洗不掉,他只能摸进绥因的酒窖偷两瓶回卧室喝点——否则没法解释这一嘴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