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崩坏度67%】
绥因闻言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血,低着头扫了眼被他踩在脚下、已然被血糊了满脸看不清模样的主角攻。
“这是第几个?”
【第六个,还差一个爱你爱得要死的主角受,你加快点速度】
绥因没说话,提起长剑刺穿了攻六的胸膛,接着就将他同其余看不清样貌的尸体一同扔在了这片废墟之中,全然不见三小时前同人家做戏时的温情。
走出大殿,微风吹起他的发丝,恰好露出那张精致锐利的脸。
他拽着婚服的一角擦拭剑刃的鲜血,锃亮的剑身倒映出他半张脸——下三白、薄唇、笔挺的山根,再加上高大健美的身材和淡漠的情绪,这就是最优秀的清扫者——绥因。
“定位一下,懒得去找。”
【定位失败,得靠你自己,还有二十分钟,主角攻们死的有点早了,下次注意】
系统的声音十分严肃,它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也正常,低等世界不会衍生出1V6的主角,也就不需要它的宿主“牺牲色相”来搞破坏。
主角一死世界就开始崩坏,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在婚礼当天控制住所有人再挨个处理,这样就能在世界彻底崩坏之前完成世界意识的额外任务——杀死主角。
想要杀死主角就必须同主角建立联系,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利用爱情。
不过谁能想到主角受连自己的婚礼都不来?主角攻们倒是来了,不过不是为了主角受,是为了它家的“魅魔”。
如果不能在崩坏度拉满之前完成世界意识的额外任务就会被踢出世界并判定为任务失败,原本这也没什么,就是少收一份能量报酬而已,但谁叫魅魔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储存”,每次存三个月生活的量剩下的全喂给那该死的虫族世界了!
“行吧。”
魅魔无奈地笑了一声,果断打开通讯联系主角受,那个备注为“冤种”的头像亮起,紧接着就是他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绥因?”
“是我,你在哪?”绥因一边绘制空间阵一边用最温和的声音同主角受交流。
“你……是你发动了政变吗?你不爱我吗?”
黏腻的嗓音直冲大脑,系统有些犯恶心,但绥因面色未变,显然是适应良好,即使到了现在这一刻他都能面不改色心如止水道:“当然不是了,我最爱你了。”
他说话的间隙,催动空间阵,淡金色的光霎时间亮起,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主角受的寝殿内,与此同时一道白刃朝着床上劈来,床断成两半。
不在这。
绥因收起剑,继续催动下一个阵法。
“你发誓你最爱我,为了我你可以放弃一切吗?”
观星台,没有。
“当然可以了,我发誓我最爱你。”
礼拜堂,没有。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告诉我你在哪,好吗?”
图书馆,没有。
瞭望塔,没有。
占卜室,没有。
地下室,没有。
……
【倒计时三分钟】
【时间不足,你留在虫族的身体出现了意外,你正在参加戴维的宴会,他们貌似想在今晚解决掉你】
绥因默默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在此之前他必须找到主角受杀掉,否则无法完成额外任务死的就是他了。
“不——不行!你要杀我!你、你……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主角受的声音听起来很崩溃,低声的啜泣惹人怜爱,当然,除绥因之外。
绥因的身影在城堡内疯狂闪过,每一次的出现都会带出一道几乎杀伤力极大的白刃,城堡中的仆人早已逃了个干净,如今也只留下一个不知道躲在哪里瑟瑟发抖的主角受。
他听着通讯器那头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下有了个答案……
主角受将自己缩在墙角,努力压抑住哭声,湛蓝的眼中倒映着冲天的黑烟,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
他放弃了所有只为了能同他长相厮守,可他换来了什么?!
主角受望着天空流泪,下一秒,那道他极为迷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张俊美至极的脸,仿佛世上最美的罂粟花,让人上瘾又自愿沉沦。
绥因单手插兜,对着他扬起笑脸,低声道:“找到你了,亲爱的。”
剑刃划过,一道鲜红的血划破天空,零星几点攀上他的衣襟,人头落地,主角受的眼中还带着一丝错愕、惊艳和他自以为是的深情。
【任务完成,等待崩坏进度中……请选择弹出地点】
“虫族。”
【请稍后……弹出失败】
绥因继续扯着自己的婚服擦剑,系统焦急的声音再度响起,以不亚于核武器的威力进攻他的精神域:【主神大人卡住了回去的通道,不能提前弹出了!】
“那就等呗。”绥因席地而坐,随手扯个根草抹去灰尘叼在嘴里。
【不行啊!你留在虫族的本体正在参加戴维家族的宴会,就目前情况而言,全场一百三十二只虫,想杀你的有一百零三只,想看你身败名裂的有一百三十只】
“这不是还有两只吗?”
【那是你和你的副官】
绥因嗤笑一声:“挺好的,起码我的副官不想弄死我。”
系统对这个老搭档无话可说,它幽幽来了句:【等你卡时间结束出去你就死了,他们预备让你死于马上疯,五只雌虫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