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碾声里,白亦的白衣被暮色染成暖橘,倒真有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时光如流水淌过,转眼红烛高照那夜已过去半载。
这日白亦沐洗完毕,湿发还带着淡淡皂角香,随意披了件素白中衣趴在榻上翻看医书。
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这幅样子都多勾人。
忽然身后贴上一具温热身躯,龙霖的手臂环过他的腰际,指腹带着不同寻常的热度,隔着单薄衣料传来危险的讯号。
白亦指尖无意识地攥皱了书页,佯装羞涩地轻唤:“......相公......”
尾音拖得绵软,像沾了蜜的丝线。
这半年来同榻而眠,龙霖自然也有情动难抑之时。
白亦素来只肯用纤白手指替他疏解,从不肯褪尽衣衫。
此刻龙霖却将下颌抵在他肩窝,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呼吸灼热地拂过耳垂:“......莫怕,我......查阅过典籍了,不会伤你的......”
月光透过窗纱,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白亦藏在阴影里的眸子闪过一丝金芒,又被刻意垂落的眼睫遮掩。
医书从榻边滑落,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白亦眼波流转,心知这般推拒终非长久之计,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缓缓支起身子,素白的手指搭在衣带上。另外一只手取下发钗,随着一个轻巧的动作,乌黑如瀑的长发霎时倾泻而下,有几缕发丝甚至拂过龙霖的手背,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龙霖怔忡地望着眼前人,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白亦见状轻笑,吹灭了烛台。
黑暗中忽然漫开一股甜腻的异香,似芍药初绽,勾得人神思恍惚。
白亦倾身在龙霖身前,鼻尖几乎贴上龙霖的脸颊,吐息如兰,声音轻得如同梦呓:“相公......让我自己来......”
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瓣间。
那合欢香随着呼吸渗入四肢百骸,龙霖眼底渐渐浮起迷蒙的雾霭。
待到天明时分,他只会记得一夜缠//绵的欢愉之感,而那些旖旎的细节,会随着晨露蒸发在渐亮的天光里。
那香催得龙霖眼底赤红,素日清冷自持的皮相寸寸龟裂,露出内里龙族与生俱来的凶性。
夜里他将白亦按进锦被,撕开素白中衣的力道大得惊人,裂帛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
整夜翻云//覆雨,龙族的精力仿佛取之不竭。
白亦被折腾得尾椎发麻,雪白肌肤上尽是红痕,如红梅落雪。
待天际泛起蟹壳青时,白亦才勉强炼化完体内真龙精元。他浑身酸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障眼法早已维持不住,蓬松的狐尾无力地耷在榻边。强撑着打来温水,将身上欢好的痕迹一一拭净。
水中倒映出他眼尾未褪的艳色,比最上等的胭脂还要秾丽三分。
收拾停当后,白亦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尚有余温的床榻上沉沉睡去。
晨光透过窗纱,为他疲惫的睡颜镀上一层柔和的浅金,颈侧咬痕格外引人注目,昭示着昨夜是怎样一番疾风骤雨。
翌日清晨,龙霖醒来时,只见白亦蜷在锦被间,雪白的肌肤上尽是斑驳红痕,如落梅覆雪。
昨夜那些旖//旎画面在脑海中闪回,令他喉头发紧。
他定了定神,伸手想查看白亦身下的伤处,却被对方慌乱躲开。
白亦眼尾还泛着未消的红,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声音带着几分委屈的哑:“......不要看。”
他试图撑起身子,却又软软跌回去,腰肢酸软得几乎不像自己的:“相公昨夜......太不知轻重了......”
龙霖眸色一暗,将人揽入怀中,愧疚如潮水漫上心头:“往后......不会了。”
话虽这么说,可情到浓时,龙族的本性终究难以克制。
此后每次云雨,龙霖仍会失控地将人折腾得狠了。
白亦往往要卧床休憩数日,眼下的青影一日深过一日。
渐渐地,龙霖开始有意宿在书房,锦被冷硬如铁,却好过看见那人疼痛隐忍的模样。
白亦独卧红帐,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尾。
白亦是妖,没那么多心思,不会想到龙霖只是害怕伤他。
他只想到凡人素来薄情,却未料到龙霖厌倦自己厌倦得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