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紧唇,用力蹬着小腿乱踢,身后的人失去了耐心,他抓住严堂的脚踝,兴奋地往身边拖。
“你太乱来了!宝贝,我得给你再加一倍剂量。”
混乱中,一块抹布突然捂住了严堂的口鼻,严堂恐惧地睁大了双眼,身体失去了掌控力,力量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他听到黑人唾了一口,雀跃着往仓库里边吆喝他的同伴。
想起刚才仓库里的声音,严堂的手脚无法控制地颤抖起。随着药量的加大,身体的欲望也在攀升。
黑人终于松开了他,揉成一团的抹布也扔到了地上,沾满了灰尘,就像此刻的严堂,破败,肮脏,无能为力。
更让他绝望的是,听到了脚步声的靠近,黑人的伙伴来了。
严堂痛苦地闭上眼睛。身后似乎发生了可怕的动静,理智尚存一线,严堂努力地将自己缩成一团,他想大声呼救,声带却像生锈了一般,僵硬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啊!
黑人突然的惨叫,下一秒,身上一轻,严堂就被扯进了一个更加炽热的怀抱。
“别怕!”
低沉的嗓音,像一冽冰泉舒缓了严堂紧绷的神经,他连忙抬起头。
是佟远东。
这不是在做梦吧?严堂举起手在靠近佟远东的地方停下。
“你怎么会在这儿?”
“和你一样,好不了多少。”
佟远东此刻也形容狼狈,两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粗重的呼吸暴雨般打在严堂头顶,而不远处的地上还趴着两个扭曲的人影。
严堂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两眼开始无法聚焦,他浑身又冷又热,身上的薄衫也被细密的汗水打湿。巨大的空虚袭来,整个人软在了佟远东身上。他一面唾弃自己此刻的丑态,一面又小幅度的磨蹭,如同一个瘾君子,汲取着对方身体带来的愉悦。
“好难受!”
“严堂,你怎么了?”,对面的人似乎有些焦急,他把严堂拉开,“别逼我......”
愉悦被打断,严堂难受地扭动着身体,他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推开他,只是遵循着本能,笨拙地捧住对方,要把自己献上去。
佟远东其实也不好受,药性在身体里咆哮,好不容易凭着意志力将心怀不轨之人打晕,没想到会碰上同伙把严堂拐进来。眼下两人的情况都不乐观,严堂更甚。
两具火热的身体,都想在对方的身上寻求慰藉。
佟远东努力重筑起意志力,强硬地把严堂推开。
“严堂!你清醒一点!我是佟远东!”
“我不行吗?”
严堂呆呆的,他的脸很红,眼睛也湿漉漉的,倔强地咬着嘴唇,脆弱的模样让人心头一绞。
“去医院吗?”
“来得及吗?”
严堂的话让佟远东愣在当场,眼看两人马上就要失控,佟远东急促地呼吸着,双手温柔地摩挲着严堂的脸庞,替他拭去眼角的泪珠。
“要和我一起失控吗?”
严堂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闭了闭眼睛。
“去对面的宾馆。”
佟远东眼神更沉,定定地望着严堂,滚烫的指尖用力揉搓着火热的唇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佟远东,帮帮我。”
接下来的事,严堂就如失忆了一般,直到第二天醒来,陌生又混乱的房间,套子扔得无从下脚的地毯,无一不在提醒严堂昨晚有多荒诞。
原本以为的一夜之后,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集。偏偏两人就像对磁铁一样,分开又聚合,一次次的欢愉,对彼此的占有也愈加强烈。极致地享受当下欲望带来的快乐,谁也没有提以后,或者说,谁也不敢提以后。
一个不清白的开始,一段不清楚的延续,只是玩玩而已。
或许是车内暖气太足,严堂热醒时,就看到佟远东烘得热乎乎的脸,与梦境里那张涨红的脸,重合在一起。
“醒了?”佟远东问了一句。
严堂这才注意,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而外边雨丝织成一张细密的雨网,将他们紧紧裹住。
已经12点半了,看来2个小时前就到就已经到酒店门口,那佟远东岂不是......
“我睡了多久?”严堂问道。
“没多久,我刚刚也睡着了。”佟远东在车窗轻轻的放下了一条小缝,冷空气溜进来了一点点,脸上的热度也消了一点点。
撒谎,明明眼下乌青,连发型都没变过。
严堂没去揭穿他,他推开车门,正欲下车,一把伞递了过来。
其实今晚的雨并不大,停车的地方离酒店也不远,可伞还是递过来了。
如果只是玩玩,又何必......
严堂内心复杂,冬夜的风,带着潮湿的水汽刮在脸上,扶在推门的手有些颤抖,他呼了一口气。
“要一起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