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玉妍会注意的。”蒋玉妍恭敬的回道。
“既然这样,你就同沅丫头一辆车吧。”曹氏说罢便和蒋玉芝上了车。
蒋安沅和蒋玉妍相视一笑,随后也上了马车。
今日上巳节,城里城外的游人都特别多,平常到普陀山不到一个时辰,今日竟然花了一个半时辰,临近普陀山的路有些陡,车厢有些颠簸,蒋安沅坐得腰酸背痛的。
不过好在一路上很是热闹。
桃红柳绿,芬芳扑鼻,商贩们沿着路摆摊,商品琳琅满目。各种小玩意,吃的,喝的,沿路还有舞台轩榭,热闹的就好像在城中的街市一般。
到了地方,一小厮在最前头引路,曹氏两母女走在前面,蒋安沅和蒋玉妍两姐妹跟在后边,穿过了一个小径,就能看到球场。
等他们一到便有些相识的哥儿、姐儿拉着她们捶丸,但是一路的颠簸让蒋安沅有些乏累,便都婉言推辞了,只坐在凉亭内看着他们玩。
为着他们能玩的有意思一些,冯夫人拿了一支颗玉石榴作为彩头。
于是他们三三两两的组队,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蒋玉芝和蒋玉妍两人也找好了搭档,不过那两个男子蒋安沅都不认识,问了身边的曹氏才知,和蒋玉芝一起的是邑新伯爵府的肖家二公子肖珑,蒋玉妍身边的是工部员外郎王家的五公子王煦然。
曹氏有意攀上邑新伯府的亲,这事蒋安沅是知道的,可蒋玉妍和那王家五郎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工部员外郎王家,蒋安沅倒是有点耳闻。
虽说王家不比邑新伯府,没有爵位,但家中殷实,也是书香门弟,祖辈有任过知府,现在当家人任职工部员外郎,家中的儿子也争气,已有两个儿子入仕,这五公子也是同进士出身,现下在大理寺任职,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王家看上去各方面都不错,曹氏竟愿意让蒋玉妍嫁过去?
蒋安沅想到今天这宴席曹氏没打算让蒋玉妍来,想来曹氏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儿。
看蒋玉妍和王煦然聊得火热,不像是才相识的样子,蒋安沅这才明白蒋玉妍要来这流觞宴的目的。
她打量着球场上的两个妹妹,原来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蒋安沅看了一会儿,别说,那个肖珑的球技还挺好,赢家应该就是蒋玉芝他们无疑了。
随着司宾最后唱筹,蒋玉芝他们果然赛得头筹,那颗玉石榴也到了他们手中。
那肖珑身量虽不高,但长得是丰神俊朗,翩翩公子,比赛时就有好多姑娘向他看去。
这时候肖珑上前接过玉石榴,信步走向蒋玉芝,在她面前停下,含着笑将玉石榴递到她手中,蒋玉芝面颊早已面颊带着红晕,这场面更是引来了一阵艳羡。
不过比赛输了好像丝毫没有影响到蒋玉妍和王煦然,在一旁还是有说有笑的。
这一场捶丸结束,新的一场又开始了,蒋安沅自己个儿坐着觉得有些无聊,便想到处走走,和曹氏说了声便起身往外边去。
还没走两步呢,蒋安沅就被叫住了,待她回头一看,心道:“怎么是她?真是冤家路窄。”
不过蒋安沅也没多想,随即便朝着她躬身,轻声说道:“欣阳公主万福。”
“亏你还记得本公主,”欣阳走上前,离蒋安沅只有几步远,“你一个人多不好玩啊,本公主来陪你玩玩如何?”
欣阳公主穿着上身穿着天水碧芙蓉彩绘织金的罗窄袖衫,下着专门供女子骑行的旋裙,上面还秀着花鸟图案,腰间束着锦带,身姿挺拔,如这时的翠竹一般,英姿飒爽。
几年前在宁安候夫人的花宴上,蒋安沅可记得欣阳公主不是个好相与的,眼见当下她笑盈盈地盯着自己,总觉得是这笑容有些瘆人,不知她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公主,臣女近来偶感风寒,公主金樽玉体,怕过了病气给公主,委实不敢和公主一道游玩。”蒋安沅不想和她有什么牵扯,便寻了个借口推辞。
欣阳怒声说道:“哼,你是不敢还是不屑?”
“公主,臣女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生这样的心思。”蒋安沅还是恭敬地回道,语气也是听不出起伏。
“蒋安沅,你今天不玩也得玩。”
欣阳说这话时声调加大了一些,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纷纷看起了热闹。
见自家姑娘遭为难,朝云月云便挡在了蒋安沅面前。
“呵,丫鬟到是挺忠心。不过蒋安沅,你今天不陪着本公主玩尽兴怕是走不了!”欣阳嘲讽道。
蒋安沅眼见躲不过,只得回道:既然公主不嫌弃臣女染病之身,臣女自当奉陪,不知公主想玩什么?”
“就捶丸。”
周围的人都知道欣阳公主不好惹,况且这场子还是人家姨母的,尽管有些人不喜她这样跋扈专横,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对蒋安沅投向了怜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