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和蒋武闻言心中皆是一喜。
“瞧瞧,咱们还没一个五六岁的娃娃心中透亮。”赵老太嘴角上扬,说得有些得意,“沅丫头你说铺子上都有正经管事,那我们蒋武当个副的还不成嘛。”
蒋安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转头又带着笑对赵老太说道:“既然武二哥不愿在府上,那就如安衡所说的,去铺子上当个副管事吧。”
眼见目的达成,蒋武才开口笑道:“如此,那就有劳妹妹了。”
赵老太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中也透露着一丝轻蔑,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
“沅丫头,既然都说到这儿了,我这老婆子还有一事要拜托你呀。”赵老太侧身向蒋安沅说道。
蒋安沅脸上依旧堆着笑:“老太太请说。”
“沅姐儿可有交好的闺中密友,年纪比你稍大些的,最好是有些家世的小姐?”赵老太说道,“是这,你兄弟年纪也不小了,既然他已有了差事,那我想着给他寻一门亲,这样岂不是美事一桩。”
一向沉稳的彩云听了都忍不住说道:“老太太,我们家姑娘才多大年纪,您怎么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哟,刚走了个没眼色的老婆子,又来了个没规矩的小蹄子,都是些体面人那!”赵老太脸色一沉,高声说道, “再说了,你们家姑娘多大年纪啊?要是沅姐儿的娘亲还在,怕这会儿也在备嫁妆了,怎么就提不得?”
朝云本来已是气极,之前咄咄相逼也就算了,现在又就变着方来说她们家姑娘没娘,脸色更是不好看,于是说道:“老太太,您是咱们府上的客人,我们当奴婢的您说几句就说了,我们受着便是,可您到底是客,我们家姑娘是主,我们家姑娘帮您是姑娘心善,可您嘴上怎么越来越没个把门的,什么胡话都说,依着奴婢看您是晕了头了,不如吃口热茶,清清神。”
赵老太和蒋武一听,刚要发作就听得蒋安沅的声音。
“朝云,越发没规矩了!”蒋安沅皱起了眉头喝道,而后又看向赵老太,语气缓了下来,“这些奴婢平日里被我宠坏了,说话没个遮拦,老太太莫要同她们置气。”
赵老太刚要开口,蒋安沅连忙说道:“不过老太太,我娘亲确实是去了,可是还有父亲在,再者府上也有祖母操持着,安沅寻摸婆家这事儿老太太倒不必操心。”
赵老太闻言一时没了话答对,良久才道:“你瞧我这老婆子心直口快的,说些话来不中听,沅姐儿可别往心里去,别跟我这把老骨头计较。”
“老太太言重了。”蒋安沅脸上带着笑,可语气却是淡淡的,“您也是知道的,我才回京不久,不认识什么适龄的姑娘小姐,这事儿只怕是帮不上忙,不过我二叔母跟京中的夫人们都有来往,若您当真想给蒋武哥哥找门亲事,不妨找我二叔母打听打听。”
赵老太哪里不知道这是在打发她,不过她却说道:“如此说,那我去找曹娘子问问。不过沅丫头,你若是要去赴个什么宴参加个什么花会什么的,把你兄弟带上,不说认识个什么小娘子,就是让他见见世面也好啊。”
“这个好说,到时叫上武二哥便是。”蒋安沅回道。
眼见事都说清了,也办了,几人也无闲话,随后蒋武便搀着赵老太走了。
路上蒋武满心欢喜:“祖母,您可真神了,这事儿果然还得让蒋安衡来才能办成。”
“哼,那丫头心中最紧张她弟弟,可偏偏那小儿又喜欢和她对着干。”赵老太得意地说道,“那丫头片子也想跟我耍心眼儿,还嫩了点。”
蒋武又问道:“不过为何祖母不让我在府上当差呀,我听着蒋二妹妹说的那活儿挺好的,不用愁吃住,又不用做什么事儿,岂不是……”
赵老太闻言抬手就朝蒋武的脑袋上打了过去,带着怒气说道:“你个没骨头的东西,就这么愿意在人家府上当下人吗?再说了,这府上每月领就那点死月钱,够你花?”
蒋武被打,一点也不气,反而狡黠地笑道:“还是祖母有见地,孙儿该打,该打。”
说着二人便扬长而去。
又说微兰阁内,朝云抱怨道:“这老太太真是得寸进尺,衡哥儿也是,胳膊肘竟往外拐。”
月云听后赶忙拉了下她,然后摇摇头。
朝云又道:“本来就是嘛!”
蒋安沅只是蹙着眉,没有说话。
彩云问道:“姑娘真的打算让那武二哥去铺子上做副管事?”
“话都说出去了。”蒋安沅叹了口气,“原本是想让他呆在府上,好歹在眼皮子底下,要是在铺子上……先看看情况在说吧。”
蒋安沅想起什么,又道:“让霜序过来,我有事问她。”
次日,蒋安沅让人带着蒋武去了铺子,也嘱咐了管事,让他多留意着些,若蒋武是个办实事的,多个副管事倒也无所谓,若他是心存歪念,那就不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