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魏思暝出门时也常见有日月重光的弟子一拨一拨地过来,可似乎都是过来执行委托,一脸严肃,行色匆匆。
他出门时都会将双剑卸下,也一直带着斗笠,所以并未有人将他认出。
天气逐渐冷了起来,江宁那满街的枫叶也都纷纷落地,厚厚铺了一层火红。
踩在脚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十分疏解压力。
这日,魏思暝照常出门买菜。
他提着个竹筐,正与菜摊老板讲价:“姐姐,便宜些嘛~”
菜摊上的妇人似是早已与他熟络,见他将白纱撩起冲自己撒娇,忍不住给他多放了几颗新鲜的菜心:“哎呦,受不了你,给我三文吧阿暝。”
虽是这样说,但妇人一脸娇羞,脸蛋也红扑扑的。
魏思暝从荷包里数出三枚铜板,笑眯眯地递到妇人手中:“还是姐姐好。”
待他走远,妇人看着他吊儿郎当的背影,忍不住道:“哎呦,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这样好命,嫁了这样一个俊俏又顾家的郎君呦~”
魏思暝路过成衣铺子时停了脚步,在门前踌躇不定,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现在这天气,成衣铺中已将薄薄的布料下了,将一些厚实御寒的布料摆了上去。
他在铺子中转了一圈,停在架子前,上面挂着些兔毛斗篷,看起来保暖又漂亮。
他左手一件紫色右手一件白色,细细端详起来。
余光撇见更里面的架子,他将斗篷放下,走了过去,这里挂着一排狐狸毛斗篷,一看便知是上等的货色。
成衣铺掌柜见的人多了,魏思暝穿着虽并不昂贵,可仍旧掩盖不住他这一身贵公子相。
他不愿错过这等优质顾客,见他在两个衣架面前犹豫不决,热情上前道:“哎呦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今年刚打下来的狐狸毛,保暖的很呐。”
说着便随便找了件样衣,掀开里衬展示给他看:“您瞧瞧,就连这斗篷里面,也都是狐狸毛,您要是穿上这个,那保管全江宁的姑娘都为您倾心啊!”掌柜觉得自己说的狭隘了些,“不,就连那大名鼎鼎岱山日月重光里的女修们,见了也一定会对您如醉如狂啊!”
魏思暝虽知这是生意人管用的伎俩,听到这句话时却还是眉尾一挑,眼中也露出光芒,将那斗篷接过来在自己身上比量一番,道:“是吗?你这斗篷如此神奇?”
掌柜的见这桩买卖有戏,继续奉承道:“那是当然了!就看公子您这玉树临风潇洒翩翩,再配上我这斗篷,更是不得了啊!”
“那大名鼎鼎岱山日月重光里的男修呢?”
他这话将掌柜的说的一愣,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但客人是上帝,他收回手不自觉地搓了搓,声音也比刚才小了一些:“这男修…也不是不可以,您要是穿上,不管男修女修,都得多看您两眼。”
魏思暝听了这话,满脸笑意,大手一挥:“给我做一件。”
掌柜的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拿着裁衣尺想要上前量身。
魏思暝道:“他大概比我矮那么一些,大概到我…”他用手比量了一下,“到我鼻子吧,按照这个身高来做。”
掌柜拿着裁衣尺的手迟疑了一下,但很快便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只是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个“男修”。
量完尺寸,魏思暝才想起来问问价格:“这狐狸毛的斗篷要多少灵石?”
掌柜笑呵呵地伸出两根手指,道:“公子,两枚灵石。”
比想象中要便宜一些。
魏思暝指了一下那一排兔毛斗篷,问道:“那些兔毛斗篷呢?”
掌柜的也伸出两根手指。
还没等他说话,魏思暝便破口而出:“你这兔毛斗篷跟狐狸毛一样的钱啊??”
掌柜也不急躁,脸上还是挂着笑,慢悠悠道:“公子,兔毛斗篷只要两百文。”
魏思暝掂了掂自己腰间的荷包,面露难色,犹豫道:“掌柜的…你这还有更便宜的吗?”
掌柜正专心记录着尺寸,头也没抬道:“没有啦公子,最便宜的便是兔毛斗篷。”
两百文,不到半个灵石。
看阿隐这个样子,估摸着没多少日子便要启程了,这已到初冬,天气也越来越冷,若是没有件斗篷,恐怕赶路困难。
思虑了许久,还是叫掌柜量了自己的尺寸,定了一件兔毛斗篷。
从成衣铺子出来时,他又掂了掂荷包,轻了许多,剩下的也没有多少了,得想办法赚点灵石做路费。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时,远处又见日月重光弟子行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