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熙和不敢告,竹生村的村民不愿告,此事就算过去了。
接下来这几天,白日隐忙着修习准备重光大会,魏思暝也老老实实地呆在春信别院找寻激活灵力的法子,却始终没有结果,小花也不肯告知,新手套餐还剩最后一次机会,说是可以拿它要求任何事,除了一样——恢复灵力。
他偶尔会跟着白日隐去修习场看他修习,就像今日一样。
明日便是重光大会了,白日隐总算结束了他最后一下午的修习。
天色渐暗,两人在饭堂用过晚饭,白日隐见他疲惫,想要捏个传送诀回到别院,却被拒绝。
魏思暝知道今夜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夜,呆了这半月,日月重光虽规制森严,却影响不到自己,再说这里确实很美,而且饭堂也是好吃的紧。
他拍着肚子,道:“走回去吧,好撑。”
两人走在山间小道,他忍不住转头看他,明日他便要揭开第一个谜底了,也不知他会不会觉得难以接受,到时又是何心情。
白日隐眉头微皱,心中暗语,明日便是十五日之期,待重光大会结束,便再去找师尊请罚。
两人各怀心思,回到春信别院。
魏思暝跟在白日隐身后,想要进他的房间,让他帮忙打开荷包取些衣物,却若有若无闻到些与平常不同的味道,他凑到紫檀桌旁使劲吸吸鼻子,问道:“你换香了?”
白日隐五感本就敏锐,不用他说,自然早就察觉。
他未做回答,细细分辨,这香气并不常见,却又如此特别,难道...
是依兰膏!
这药物专用于想要突破境界却不得法的弟子阳修使用,药效之强难以抗拒,这在日月重光是大忌,若被发现定是要被狠狠惩罚的。
他一手捂住口鼻,一手迅速捏了个传送诀,喊道:“走!”
却为时已晚。
这药发作十分迅速,放药之人更是用了足量,魏思暝只觉得自己身体如此燥热,腹中一股莫名的暖流开始慢慢贯彻全身,从前在现世潇洒的种种记忆跃然而上,再看到面前那动人心魄的勾人双眸,脑中更是炸开。
他自控力本就差劲,此刻药物加持更是理智全失,他觉得自己浑身烫的像燃烧的炭火,握住面前之人的双手,想要与他说些什么。
白日隐手被拉下,防备不及,任由那幽暗的依兰花香浸入鼻腔。
魏思暝有些受不住,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他急迫的将腰带卸下,接着便是外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丝缓解。
白日隐体内浑厚灵力使他仍旧尚存一丝理智,看着眼前之人的荒诞行径,眼底满是惊讶,他闭了气,想要重新捏诀,余光却瞥到窗外竟有人影闪过,一缕细烟也随之消失。
他来不及思索,现下情况也不允许他追去,定了定心神,左手拽住魏思暝手腕,右手抬起准备再捏诀。
一只热切有力的大手却将他手腕反手箍住,凭着一股蛮力,将他推倒在床榻之上。
白日隐大惊,想要抽身逃离,可双手被他压制,拿不出沉渊,也捏不了诀,只能厉声道:“魏思暝!你清醒一点!”
他听不到,他什么都听不到,他只能听到身下之人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
他直截了当,双唇覆上,舌尖探入,想要撬开那紧闭的牙关。
白日隐平日那总是淡淡的眸子此刻也方寸大乱,身体不停扭动着,欲求脱身,挣扎之间,那依兰花香再度冲入鼻腔。
正意识恍惚之间,魏思暝却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别动了,你感受不到吗?”
白日隐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顿时羞赫不已。
他虽已默默喜欢他许久,可这......
并不是他本意,他只是被这药冲昏了头脑,如若他明日知晓,定会责怪自己不加以阻止,说不定还会一气之下再次弃自己而去。
药效强劲,白日隐眼神逐渐涣散,防线濒临崩塌,可他知道,若他再摇摆不定,两人今夜定会...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双手攥拳,咬紧牙关调动余力,指甲在手心剜出道道血痕,这具身体的掌控权随着鲜血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他用力挣开控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抽出悬挂在魏思暝腰间的佩剑,不带一丝犹豫,狠狠划向自己左臂,瞬间清醒大半,鲜血顺着手指一滴滴滴落在地板。
来不及处理,沉渊入手,他微阖双眼静息凝神,不急不缓吹奏一枕槐安。
箫声入耳,原本躁动的魏思暝慢慢冷静下来,进入白日隐给他创造的安宁梦境。
见床榻之人终于解脱,白日隐也泄了气,幸亏他现在灵力全失,沉渊才得以控制,不然今夜若真发生什么......
如此想着,忍不住抬手抚上自己的双唇,刚才的触感仍然可以感受得到。
疼痛袭来,他看向左臂,方才只求解毒,没想到伤口如此之深,简单处理了一下,收拾好这糟乱的房间,坐在桌旁回想窗外之人究竟是谁。
这么晚了还能出现在日月重光的地界,那人应是门派中人,破了我的结界,定也受了伤,明日大会定时人如潮涌,不知能不能寻得到。
可惜,这重光大会榜首算是与自己无缘了。
罢了,他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