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富咽了咽口水,依依不舍地松开轿帘,掩饰道:“我身负重任,生怕放过罪犯,可不得看仔细嘛!”
他抬头瞥向那坐在马上的新郎官,正午的日头刺眼,那人坐得极高,他看得不慎真切。
赵富正欲细瞧,身侧的钱大娘拉过他,调侃道:“赵老板,听说你又纳了一房小妾啊?”
“别提了!”赵富大吐苦水:“哎,我那新娶的美娇娘被人掳走了!还给我扣了好大一顶绿帽!他奶奶的,别让我逮到他!要是落到我手里,我必将她碎尸万段!”
赵富忙着和钱大娘侃大山,丝毫没留意到,给他带绿帽那人正坐在轿里,已经出了城门,离他越来越远了。
钱大娘见王将匪和陆清安顺利出城,脸色一变,也不和赵富装了:“我看呐就是天意,赵老板,你若是再祸害女子,估计你另一只耳朵也保不住!”
她冷哼一声,在赵富的目瞪口呆中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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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石独自一人,早就混出了城门。三人在城外会和,王将匪和陆清安换下喜服,担心生变,来不及休息,便朝着历州赶去。
转眼间太阳西沉,落日熔金,王将匪一勒缰绳,放慢马步,她正欲提议休息片刻,身旁的王将石道:“阿姐,你看!”
王将匪顺着王将石指的方向看去,瞧见不远处有一行商队,随着两方距离缩短,她赫然发现,那商队的领头之人正是苏昭!
正当她吃惊之时,苏昭也认出了她。他驾马而来,高兴地和王将匪打招呼:“阿匪,真的是你!”
王将匪也惊讶:“阿昭,你怎么在这儿?”
苏昭道:“此次的货物都卖完了,我要带着商队回大月。”
“这也太巧了,”王将匪感叹:“没想到离开衡都,我们竟然又遇见了。”
“我说过,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苏昭笑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王将匪也笑了,刚要说话,突然听到不远处隐约传来哭喊之声。她脸色一凛,竖起手指放在唇前,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嘘!”
苏昭也转身对商队众人做了个手势,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计,不再发出声响。
四周安静下来,王将匪竖耳细听,那哭喊之声更清楚了,果然不是她幻听!
她来不及解释,一夹马肚,抄近路向着声音的来源飞奔而去,陆清安和王将石紧随其后,苏昭也带着几个手下跟了上去。
王将匪穿过小路,借着擦黑的夜色,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小村庄,大约只有十余户,十多个高大的壮汉正手持利刃,在村庄中烧杀劫掠,□□妇女。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他面前站着一个眼神凶狠的男子,正举起刀,朝着他的脖颈砍下——
突然间一只暗镖破空而来,打在刀背上,发出“铮”的一声响,震得他手臂发麻,刀也飞了出去。
王将匪见那老人马上就要血溅当场,心中焦急万分,但距离过远,她只能使出暗器,见救下老人一命,她松了口气,一扬马鞭,加快速度向村庄奔去。
那男子看了眼飞出去的刀,回首望去,见到一队人马正从远处疾驰而来。他停顿一下,突然吹出一道诡异的哨声,其他的劫匪听到声音,都停下手,看都没看一眼,如潮水一般撤退了。
王将匪瞧见这种情况,震惊不已。她本以为会和这些人有一番苦战,可这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突然跑了?
她虽是狐疑,但也没停下脚步。众人赶到村庄,这里已是一片狼藉,王将匪见此惨状,心下愤怒,正要准备追上去,苏昭却拦下她:“阿匪!”
他对上王将匪愤怒的视线,解释道:“天要黑了,此处地形复杂,你不熟悉地形,容易迷路,那些劫匪狡猾,万一设了陷阱,后果不堪设想。”
还未等王将匪反驳,他又道:“我们商队常年往返两地,对此处地形熟悉,商队中也有人会功夫,”他转身对弥尔萨使了个眼色,吩咐道:“你带着人去看看。”
弥尔萨领命,带着人离开。
王将匪进入村庄,帮着村民整理残局。苏昭跟在她的后面,看着村庄凌乱的惨状,感叹道:“定是附近的山匪作案,瞧这村庄偏僻,心生歹意。”
“不,”王将匪却道:“不是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