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石的质地就连夏朝都能一眼看出比门口的玉桥要强上不少。
夏朝一声哀嚎,她这必然是靠近了某个核心地段,可如今还能怎么办呢,她是决计不想掉头了。
她身上所有露出来的地方都已经被蚊子咬出包,那些蚊子在林子里饿饿疯了,甚至能刺过轻薄的春衫。
不管了,来都来了。
夏朝认命地继续往前走,路上竟没有遇上什么宫女内侍。
正在困惑的时候,她的耳边渐渐响起潺潺水声,四周也白茫茫的飘着一层雾。
夏朝挠着痒穿行在这水汽间。
忽然,前方雾气蒙蒙之中出现了半个光洁宽阔的背影。
夏朝浑身都僵住了,天老爷,这是处温泉,有人在洗澡!
赵砚修听到脚步声:“孤吩咐过别进来。”
察觉来人停在原地,并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他十分不悦:“放肆,还不出去。”
夏朝没成想一头撞上太子沐浴,这琼林苑管理也太松懈了,就不怕有人行刺么?
她眼神乱飘,出口呢,出口在哪儿,她也想立马滚出去啊!
久久没有回应,赵砚修转身,他要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地宫人。
结果一眼便瞧见一个红肿的猪头,依稀看着有几分眼熟。
是的,夏朝已经被蚊虫咬的整个人肿了一圈。
夏朝怕他喊人,到时候就只能按规矩办事,她立刻滑跪:“太子殿下,我是裴渊,因贪看园中美景,不小心迷了路,这周围也没人拦着,无意就走进来了。”
赵砚修觉得这声音也有些耳熟:“青桃甜甜?”
夏朝连连点头:“对对,青桃甜甜正是草民。”
就这么会功夫,夏朝的脸肿地更严重,像发了面的馒头,张嘴说话都有些困难,身上奇痒无比,偏又不好挠,简直在受刑。
赵砚修蹙眉看着她:“这林子足有五里地,你脚力是真好。”
夏朝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啊,这样么,裴渊这身体确实练的挺强的哈。
赵砚修:“去将孤的衣服取过来。”
夏朝赶紧起身飘着去取了衣服,侯在池边。
她心里想着好在下午在给这位太子殿下伺候满意了,才有了这说几句话的机会。
所以啊,想要日子好过,就得让大老板舒心。
哗啦一声,赵砚修从池子里起身。
夏朝如遭电击。
啊!这这这,天!
怎么就这么窜出来了!
夏朝不能往上瞧,直视储君亦是不敬。
可她也不能往下瞧,下面有大黑耗子。
她虽对裴渊这具身体已经见怪不怪,但不代表她可以对陌生男人的也无动于衷。
夏朝只能将视线放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殿下的爷爷的两个老伴。
呃,挺壮实的,形儿也很不错。
赵砚修展开手臂,竟是让夏朝服侍穿衣的意思。
可她这时候避之不及哪儿还想上手:“太子殿下,我,我的手脏。”
赵砚修语气平淡:“然后呢?”
夏朝汗颜,这意思是这活她是必须干了。
行,她伺候!
夏朝猛一抬手,忽地觉得脑子一阵晕眩,眼前的赵砚修变成了三四五六个。
夏朝站不住了,一头往赵砚修爷爷的两个老伴栽去。
赵砚修见红肿的猪头往自己撞过来,本能地往一边避开。
夏朝便径直栽进了温泉。
咕咚咕咚咕咚咚,温泉水不断地灌入夏朝肺腑,从后鼻腔到肺泡就像被磨砂纸狠狠搓了一顿般疼痛。
失去意识之前,夏朝看见了从自己身下冒出的一串串水泡正迅速地往上浮。
而这水泡之间,出现了赵砚修那张好似看到绝世奇葩的震惊眼神。
在太子殿下风光霁月的人生中,从未见过如此狼狈之人。
夏朝的脑子太晕了,四肢甚至划不动水,而那些红肿的包被温热的泉水一泡,痒痛的感觉瞬间放大了十倍。
这琼林苑的蚊子,可真毒啊!此可谓毒蚊温泉刑!
夏朝看着水泡之间晃动的变形的那张脸,缓缓竖起一个中指。
去他爹的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