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被叶桐铁头撞了个爽。
赵梧树瞪了眼路千里,眨眨眼。
路千里愣了愣,挠挠头,恍然大悟般,作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惊呼:“赵梧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桐,“。”
没眼看。
同尘轻咳,打断了身边路千里和赵梧树如入无人之境的眼神交流,
他走上前,叶桐坐得端正,但攥紧的手暴露他的心情。同尘俯身,轻轻抱住叶桐,那股熟悉而安心的冷香浮动,
“欢迎回家。”
叶桐被触动,主动反抱住同尘。
在他们五个朋友之中,同尘是最理智的,身上有种令人信任安心的气质。
赵梧树,“…”
赵梧树向路千里使眼色,让他把自己未婚夫拉走,路千里挑挑眉,三两步走进来,张开双臂,热情道:
“诶呦小叶子也跟我再抱一——”
话没说完,被赵梧树一脚踹走。
抱到超过十秒,路千里开始咳嗽。半分钟后,路千里开始哮喘。
同尘才缓缓放开手站起来,叶桐脸也没那么滚烫了。
叶桐找到了靠山,亦步亦趋跟在同尘身后,赵梧树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待会儿文赫也到了,今天我拿了几瓶好酒过来,一起喝点儿。”
路千里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路千里订的包间,服务员前脚关上门,后脚门又被打开了。
“我来了。”
人未到,声先行,爽朗的青年音出现,众人看向门口。
一个穿着匀称妥贴西装的男人笑吟吟走进来,脑袋上摸了好多发胶,在灯光下锃锃亮。
那身行头怎么看都是成熟地上流人士了。
服务员把门一关,包间里只剩他们五人。
那西装男一下子扯松领带,端起最近的一杯水往嘴巴里灌。
他豪迈喝完,倒在凳子上,
“我靠累死我了。”
叶桐,“……”
没一分钟,西装男迅速恢复,呆着椅子挪屁股,凑到叶桐身边。
西装男上下打量了下叶桐,手抵下巴思考了两秒,再揉乱叶桐的发型,
“小叶你瘦了。”
叶桐被弄乱脑袋,眼珠向上看,抬手自己捋了捋发丝。
穿西装这人便是文赫,当年最不靠谱的一位,现在打了领带看起来也有一副拟人的样子了。
叶桐心里轻叹,心中不动声色地对比,最终只能承认,似乎除了赵梧树,其他人都没怎么变。
不管头发怎么梳成大人模样,好像还是当年那群一起放学回家的高中生。
除了赵梧树,他变强了,也变黑了。
心都在非洲晒成了老抽色。
西装男伸开双臂,两手用力抱了一把叶桐,叶桐伸手回抱。
这西装男抱完又揣着板凳一点点移回去。
菜一个个送上,叶桐挑选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猪肉,谨慎入口,缓慢嚼了两口后眼神一亮,这猪不骚。
文赫为了赶上这顿饭,中午就嚼了点干巴面包,这会儿食欲大动,看啥都流口水。
他刚刚抻筷子,桌子转了起来。
文赫没意识到什么,等待下一道菜,随即他不喜欢吃的清淡煲鸡汤稳稳停在他面前。
文赫抬头扫视,赵梧树手指搭着玻璃,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
“……”
文赫冲他翻了个白眼,转头道,
“小叶——”
桌子又开始旋转了,并把醉烧鹅停在他面前。
叶桐闻声从碗里抬头,
“怎么了?”
文赫笑笑,用公筷给他夹了糖醋排骨。
“吃这个,醋用的好,不酸。”
一个半小时后,路千里和同尘难掩震惊地对视了一眼。
叶桐还在埋头苦吃。
在叶桐想再来一碗鲜蛋羹时,路千里颤巍巍问,
“小叶子,这是你吃的第几碗蛋羹了?”
叶桐脸泛起淡淡的红,
“好像是第三碗。”
同尘真怕叶桐这么吃下去把自己撑进医院了,他在桌下肘了肘路千里。
同尘道,“别着急,慢慢吃,喜欢下次让路千里复刻。”
路千里附和道,“是啊,我做的更好吃。”
叶桐默了瞬,他知道自己的胃已经很饱了,他们也是在关心他,可骚猪吃多了,回国完全按耐不住。
赵梧树音色凉凉,在旁边说,
“待会儿找段绳子来。”
大家纷纷看向赵梧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赵梧树扫了一眼叶桐旁边两个蛋羹碗,嘴角扯出一抹笑,看向叶桐,
“系着,怕你拍拍翅根就要飞走了。”
叶桐脸色‘唰’一下绯红,从耳朵红到脖颈深处。
他赌气般放下筷子,
“我饱了。”
好刻薄的赵梧树,他气饱了。
路千里说要出去散步消食,这曾是五人的集体活动。
半小时后,天色欲晚,夏夜风轻轻吹拂。
文赫顶着一脸蚊子包哀怨地看着路千里。
“……”
于是五人打道回酒店。
赵梧树一直没说话,走在文赫旁边。
停顿间,文赫忽然问叶桐,
“对了,之后你打算住哪儿?”
叶桐摇摇头,“可能住酒店吧。”
他们默契地没提起叶桐回家的事儿,赵梧树沉默地走在最边缘。
文赫揽住叶桐肩膀,
“住酒店多不方便,人来人往的,我市区有一套,早装修好了,一直请人打扫着,我也没住,明天我把钥匙给你。”
路千里和同尘新婚燕尔,手下的房子没差人打扫,入住不太方便。
而赵梧树呢,他不说话。
叶桐刚要拒绝,文赫接着说,
“你要敢跟我说什么不好意思,闹给你看。”
路千里也劝他住文赫那房子,
“我去看过的,真装修得不错,就等您拎包入住了。”
叶桐,“……”
再拒绝下去就不礼貌了,叶桐只好答应下来。
好像是他的幻觉,怎么文赫和路千里都松了一口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