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郎中带黄神医去小跨院,燕云清和贺麟也跟着过去了。
贺麟见到楚臻,上前作揖,“楚公子救了我表妹,贺麟拜谢公子救命之恩。”
楚臻道;“贺公子无需客套,谁遇见都不能不管。”
江老郎中跟楚臻介绍黄神医,说:“这是丫头请来的神医,别人任谁也请不来。”
黄神医挑起短眉,“丫头答应给我做好吃的,不然大冷天我才不遭这份罪。”
老秋听说给楚臻治腿的神医,很高兴,连声说:“神医来了,公子的腿有救了。”
黄神医摆摆手,“能否治好,我要先看看。”
众人退到外屋,黄神医和江老郎中留在里间。
一会,里屋的棉帘掀开,江老郎中和黄神医走了出来,黄神医对宋宝璋说;“公子的腿乃中毒所致,这种奇毒深入骨髓,我不能保证治好,且治疗极痛苦,不知楚公子能否受得住。”
宋宝璋听贺麟说了,黄神医下的都是虎狼之药,以毒攻毒,担忧以楚臻的身体是否能撑下去。
黄神医又说;“楚公子已经答应治疗,从明日起,每日泡一个时辰的药浴,此药是我自己配制,药性很霸道,配合施针刺激他的双腿,楚公子要忍受常人不能忍之痛。”
老秋说:“公子遭了很多罪,保住命已经不错了。”
宋宝璋暗想,有人想要楚臻的命,所以楚臻隐匿在民间,害他的人一定大有来头,楚臻的身份大概不一般。
江老郎中让孙女收拾出厢房给客人住,宋宝璋同江秋雁住一间西厢房,另一间冯玉莲和玉箫住,东厢房贺麟和燕云清住,宋妈夫妻和玉坠春喜住倒座房,
黄神医住小跨院的厢房里。
何玉秀过来见宋宝璋,何玉秀脸上没了菜色,脸膛红润,宋宝璋问:“你在这里还好吗?”
何玉秀说:“江老郎中和江姑娘待我很好,楚公子对我也很和气。”
宋宝璋本意是让她侍候楚臻,楚臻不喜人近身,何玉秀留下做饭,洗衣,帮江秋雁嗮药草。
一早,宋宝璋带着春喜和玉坠去了集市,冬季集市卖猪肉,江面破冰打捞的活鱼,一个笼子里装着几只鸡,宋宝璋挑了两只最肥的,又买了两条活鱼。
主仆三人走回医馆,宋宝璋穿着棉靴,冻得直跺脚。
玉坠手里提着两只鸡,春喜提着两条鱼,两只鸡扑棱着翅膀,拿给何玉秀,让何玉秀把鸡杀了,收拾干净。
贺麟在院子里看见,问:“你这么早出去了?”
宋宝璋说:“楚公子治疗需要补充营养,我买了鸡鱼炖汤。”
热气熏蒸,水雾氤氲,楚臻泡在浴桶里,双腿就像无数根针刺,他额头冒出冷汗,面色煞白。
黄神医隔着屏风看着,心想,一般人受不了这种痛苦,楚公子心性坚韧,非池中物。
一个时辰后,老秋把楚臻抱出浴桶,楚臻浑身没有一点力气,黄神医在他双腿穴位施针。
黄神医施针时,出了一身透汗,看楚臻紧抿着唇,闭着眼,一声不吭,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滚。
待黄神医拔下银针,楚臻已经面无血色,处于半昏迷状态,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低哼。
宋宝璋站在外屋,黄神医走出来,一脸疲惫,说;“我还没见过这样刚硬的人。”
厨房里,何玉秀杀了鸡,用滚水褪了毛,取出内脏,两条鱼收拾干净。
宋宝璋准备整只鸡清炖,不油腻,把桂圆,红枣,大米,人参等调料塞入鸡腹,拿大针穿白线把鸡腹缝合,放锅里炖两个时辰,鸡肉都化在汤里。
做了一道清蒸鱼,一道坛子肉,酱大块牛肉,何玉秀又做了一大锅雪里蕻炖豆腐。
宋宝璋装了食盒,提着到小跨院。
楚臻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醒了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坐起来,换上干爽家常穿的衣袍,
腹内空了,感觉饿了。
宋宝璋提着食盒进来,脚步轻盈,笑说道:“公子醒了。”
楚臻有些虚弱,说:“辛苦了”
“不辛苦,公子才辛苦。”
宋宝璋抬了小几,放在榻上,把食盒里的菜一样样地取出来,清蒸鱼,酱牛肉,一碗豆腐,最后端出一罐鸡汤。
香味飘散,楚臻泡药汤消耗体力,看桌上的几道菜,问:“是你做的?”
施针时,黄神医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减轻痛苦,同他说了,宋宝璋做得一手好菜。
宋宝璋拿小碗盛了一碗鸡汤,放在他跟前,说:“公子尝尝菜是否合口味。”